顾子岑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身处一个幽暗的地牢之中,地上是有些潮湿的干草,他爬到墙边,靠着墙坐了起来。
靠墙而坐的少年摸了摸自己传来疼痛的后脑勺,地府是这样的吗?黑不拉几的,不说人,鬼好像都没有一个。
“喂!有鬼吗?”顾子岑趴在唯一有着光亮的牢门上大喊,这黑黑的很让人害怕啊,来个人行不行?鬼也行啊,只要能和他说两句话。
黑暗中有人伸出了手,拍了拍顾子岑的肩膀。
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拍着自己的肩膀,顾子岑顿时跳了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那个人影,瞥了一下就瞬间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在一起,连连叩拜。
“鬼大爷,饶小的一命啊,小的不是有意冒犯啊。”
来人走进光里,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能睁开你眼睛好好看一下吗?老子有影子,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家鬼大爷。”
顾子岑双手移到一旁,一只眼睛微微睁开一点缝隙,看着来人地上的影子。
还真的是个活人,那自己也还活着啊。
一个蓬头垢的脑袋伸到顾子岑面前,来人拨开了遮住自己面庞的乱,睁大眼睛,打量起只敢露出一个指缝看着自己的少年。
“小岑?”
“三叔?”
两人同时开口,面面相觑。
“三叔,你怎么在这啊?”顾子岑似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了,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一些绝望。
他原本是指望着自己秋云姐能联系上三叔来救自己的呀,结果三叔也在这个鬼地方,看样子比自己还要先到。
被顾子岑称作三叔的人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那头蓬乱的长,“我多喝了几杯,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顾子岑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希冀有着那么一丝丝奇迹的,他看着那张不知道多少天都没洗,胡子都要和头粘在一起、还散着一丝丝很不好闻的味道的中年男人,捏着鼻子开口问。
“三叔,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中年男人以为自己这侄子在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你三叔我虽然因为多饮了些酒导致醉的有点深,醒来后还被那两个杂碎折磨了一段时间,关进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但身子骨还算得硬朗,除了一身修为无法使用和身上那些算不得伤的伤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顾子岑一头栽倒在地上,躺着不想起来。
“你是怎么进这里的?莫不是也喝多了?”中年男人踢了踢像一条鱼一样躺在地上懒得蹦跶的顾子岑,“还弄得一身的伤。”
躺在地上的顾子岑坐了起来,“这里还有别人吗?”
“除了刚刚被丢进来的你之外,就只有我了。”中年人走到墙角蹲了下来,从地上捡起一根干草叼在嘴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
“不知道。”顾子岑又躺了下去,“我师傅和师叔呢?”
“你说那天削你头和差点入魔的那两个小子?”中年人也躺了下去,看着幽邃的黑暗,叹了一口气,“在北原人空山的家伙就是和咱不一样,那个娘们明明是拎着你们仨一起进来的,结果你被丢在了我一起,那两个家伙估计是被带走享福去了。”
中年人滚到顾子岑身边,撑起身子,“你都叫那家伙师傅了,也算半个空山人了吧,就没和那娘们说两句让咱俩也去享享福?”
顾子岑没有说话,只是想到了自己父亲和自己说的那些关于三叔的事情,当时还以为是父亲不想让自己和三叔学坏胡编乱造的,现在想一想,那些所谓的陈年往事或许真得不能再真了。
“三叔,你真的只是多喝了几杯吗?”顾子岑还是不愿相信一个有着宗师境修为的家伙能喝酒喝醉。
中年人又滚回自己那块地,“说出来有点丢脸,其实我没有喝醉,而是被人阴了。”
中年人开始讲述自己被阴的具体过程了。
“那和尚也真是的,还是个和尚啊我跟你讲,我好不容易出来找他喝一次酒,不喝就算了,还给我下药。不就是自己当年在他那碗粥里面加了一些番泻叶、火麻仁、牵牛子、郁李仁磨成的粉,让他在那些姑娘面前丢了面子嘛。这么记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给我下一副回来。”
“讲真的,要不是我当时肚子不舒服,那两个家伙肯定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