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这样背着自己的吗?
顾晚左手扶着陈初的右肩,右手拿着“盆一”,弯下腰,从小溪中挽了半盆水,从陈初手中拿过他先前为自己清洗伤口的巾帕,细心地为他处理着伤口。
看着清洗干净的伤口,顾晚抿了抿嘴唇,手指翻飞,解开自己的腰带。
陈初感觉到顾晚在给自己清洗伤口,力道很轻,但是少许的疼痛还是不可避免的,直到顾晚用长条绢帛将自己肩膀上的伤包扎起来,陈初才察觉到了什么。
顾晚的衣服材质是真的好,撕成布条都没有声音,布料带给自己的感觉还是这么的舒服,就像是轻柔的羽毛在他背上抚摸的感觉。
顾晚将陈初的伤口处理好后,问道:“衣服你自己能穿吗?”
陈初点点头,伸手摸到被顾晚脱下的衣服,缓缓穿了起来。
顾晚看着连衣服正反都没弄清的陈初,无奈地从陈初手中拿过衣服帮助他穿上。
“手抬高一点。”
“我说的右手啊,笨!”
陈初在顾晚的摆弄下穿好了衣服,活动一下肩膀,他感觉现在要舒服多了,没有之前那么难受。
陈初忽然想起自己先前浇了一盆水在顾晚头上,心中有些担忧,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还好吧?”
顾晚正在为他整理着衣领,一时间没明白他在问什么,出言回答:“我背上被石头硌了一下,你帮我处理一下。”
陈初感觉自己手中被塞入什么东西,触感很舒服,和顾晚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布料应该是同一种。
顾晚坐下,将衣服褪到腰间,陈初按住顾晚的肩膀绕到顾晚的身后,他没想到顾晚肩膀处的皮肤也这般滑腻,差点没扶住摔倒在地。
“你背上哪里伤了?”
顾晚也意识到陈初这时候肯定在看着自己的背,但是一想到陈初现在看不见东西,脸上的羞红就褪去不少。
“你怎么了?受寒了吗?”感觉到顾晚的体温在上升,陈初关心问道。不会是先前那盆水造成的吧?
“没有,伤口在肩膀下面。”
陈初手从顾晚的肩膀滑下,停在顾晚的肩胛骨处。
“这里吗?”陈初有些奇怪,这里摸着光滑细腻,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不是那,再下面一点,腰那里。”顾晚的声音有些颤,将手伸到腰部的伤口那里,体温又上升了一些,本就红润的脸上冒出一层薄汗。
陈初的手向下滑去,摸到了顾晚的手和温热的液体,两指轻轻按住,顾晚闷哼一声,看来是这里了。
伤口不大,却很深。
陈初将顾晚塞给他的绢帛挂在脖子上,一手轻轻放在顾晚背部的伤口上,一手取过“盆一”里的巾帕,轻轻为顾晚擦拭着。
手指缓缓在顾晚伤口旁打转,确定清洗干净后将巾帕丢到“盆一”里面,拿下脖子上的绢帛就要给顾晚包扎。
伸出去的手刚要从顾晚腹前穿过就被顾晚抓住了,“我自己来,帮我捡点木棍来给我右腿做个固定,往后转,走十步,那里有很多,你去拿点回来。”
顾晚自顾自地缠着绢帛,穿好衣服后看着一动不动的陈初。
“不远的,就十步距离,我在这看着,你摔不着的。”
“嗯,好,哪个方向来着?”
顾晚在自己包扎的时候陈初一直盯着顾晚的背看,在黑夜中那一抹雪白格外刺眼,虽然陈初因为眼睛受伤的原因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大概,但还是惊讶到了。怪不得自己背着他的时候毫不费力,原来他这么瘦啊,还好之前扛着他跑的时候没有太快,不然的话恐怕他的腰就要断了。
听到顾晚的话陈初才回过神来,忙问在哪边找木棍。但是他想到自己砍断的那棵树好像还有不少可以利用的地方。
“我从砍的那棵树上弄一些木板下来作固定的材料行吗?”
顾晚转头朝那棵被陈初砍倒的大树看去,那棵大树为了做他们手边这个木盆就已经贡献了自己的全部,现在剩下的部分,只能勉强“拆”出几块木板来。
“行的,大树在哪边你还记得不?”顾晚抬头看着陈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