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一只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身子,殷酥酥心都快要融化,蹲下来轻抚着小猫们的脑袋,将零食和猫条喂给它们吃。
见眼前一幕,费兰因不禁轻笑,也跟着蹲下来逗弄猫咪,轻声道“猫猫胆子小,大部分都很怕人,但是这些小猫好像都特别喜欢你。”
“这些都是慎叔和你大哥收养的流浪猫。”殷酥酥将一只奶牛花色的小肥猫抱进怀里,替它挠下巴,奶牛猫立刻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开始打呼噜。她眼眸里尽是柔光,说,“我挺喜欢小动物的,搬进来之后隔三差五就会来给它们喂吃的,陪它们玩儿,它们和我比较熟悉,所以不怕我。”
费兰因闻言有些诧异,扭头殷酥酥“大哥还会收养流浪猫”
“对呀。”殷酥酥也转眸她,笑笑,“是不是很惊讶。虽然你大哥起来挺高冷又不好相处,但是他内心其实有很柔软的一面。”
费兰因耸耸肩,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第一次知道。”
两个姑娘聊了会儿小猫,片刻,殷酥酥忽然想起什么,迟疑地试探道“兰因,今天我和你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清屿不高兴了”
费兰因面露迷茫,不解地反问“为什么这样说”
“感觉他来我们这儿,整个人不是太开心的样子,也不想和我们聊天说话。”殷酥酥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旁人偷听去似的,愧疚道,“我这人有时候比较大大咧咧,说话做事可能不是太注意,怕有什么地方让他不自在。”
费兰因噗嗤一声,笑着说“你想太多了。费清屿从下到大就这个德性,拉着脸不理人,一副高冷样。你和大哥好吃好喝地招待我们,他怎么可能对你们有意见。”
殷酥酥有点好奇“一哥对所有人都这样”
“几乎。”费兰因认真思索了会儿,回答,“面对我的时候,他笑容会稍微多一点,但大部分时候还是答不理。主要你和他不熟悉,等多接触几次你就知道他没恶意了,别往心里去。”
听见这话,殷酥酥这才稍微放松几分,朝费兰因笑着点了下头,怕拍心口,“听你这么说我才放心,不然我还以为我得罪一少爷了。”
“没有的事。”费兰因也抱起一只小猫逗着玩儿,口中随意地问,“嫂子,听小六说你喜欢做黏土娃娃”
“一点小好。”殷酥酥腼腆地笑笑。她对这位温柔开朗的三小姐很有好感,顺势问她,“前两天我刚做了一些呢,新鲜出炉,你喜欢的话,要不我送你一个”
费兰因目露欣喜,举起怀里的两只小猫爪合十作揖“好呀谢谢嫂子。”
三日后。
京城某地下会所,五颜六色的灯光交织如丝,密集的音乐鼓点震耳欲聋。舞池内,年轻男女们随着隐约扭动身体跳着舞,乍一瞧,活脱的人间盘丝洞。
一个包厢内,几个满身酒气的年轻男人正在玩骰子吹牛皮,一人怀里一个陪酒公主,赢了哈哈大笑,在身边年轻姑娘的脸上狠亲一口,输了便烦躁地爆句粗口,扯住女孩儿的头发泄愤似的一拽。
漂亮姑娘疼得眼泪都快沁出眼眶,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继续赔笑脸。
小片刻光景,一局游戏结束,为首的青年随手把骰盅扔回桌上,撂下句“不玩了”,慢悠悠站起身,离开包间往外走。
出了会所,无星无月,夜风凛凛。
卢峻蹲在马路牙子上,边抽烟边玩手机网游,时不时两眼腕上的表,没一会儿,一台奔驰大g从夜色的尽头缓慢驶来,停在了路边,纯黑色的车身不染纤尘,悄无声息。
周围街景分明毫无变化,但卢峻就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压。他眯了下眼睛,撩起眼皮抬头,瞧见黑色大g后,他随手将烟头掐灭,抬手在眼前挥舞着扇扇风,将烟味驱散。
走到大g跟前,后座车窗关得严严实实,教人无从窥探内里玄机。
向来刀口舔血最无法无天的暴徒,这会儿也老实本分了,清清嗓子,恭敬地喊了声“老大。”
话音落地,一阵死寂。
几秒后,窗内便传出一道男声,清凌凌的磁沉,当真是好听至极。那声音漫不经心,听不出半点喜怒,道“梅老让我去缅甸货,走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这刚回来,就听说峻爷你背着上头接了私活,要动一个女明星。本事不小啊。”
接私活的事被逮住,卢峻脸色明显微变,但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死里逃生的次数两只手加起来都数不清,片刻慌乱过后,他很快镇定下来,也笑,言辞细听之下却全是不满“大哥,金三角那边的生意梅老不是全都交给您了吗,兄弟吃不着肉喝不着汤,总得自己找个活路,您不能让我饿死吧”
车里的人凉凉轻嗤,“砸人饭碗天打雷劈。你发你的财,我不干预,还是好心来提醒你一句,京城费氏根系庞大,这些年跟咱们梅家一白一黑,井水不犯河水,费豫真老爷子还算梅老的旧相识,你动那个女明星,这是明摆着要梅家费家撕破脸,梅老如果知道,怕是饶不了你。”
“这事儿就不劳大哥挂心了。”卢峻应着,心中却冷笑,续道,“雇主现在没个准话,要怎么处置那小女孩儿还说不清,就算真把她做了,我手脚也会很干净。如果消息走漏出去,就当我点儿背,拿命赔给费家就是了,绝对不会牵连到梅老和您。”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黑色车窗之内,西装笔挺的车中人满意地弯唇,“峻爷大义。”
黑色大g绝尘而去。
卢峻站在路边目送那辆豪车驶离,眸中阴狠之色毕露,狠啐了口。
去你妈的。
分明冷血残忍阴狠暴戾进了骨子里,偏偏还要到他跟前猫哭耗子假慈悲,东提醒西提醒,装个兄弟情深。真他妈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