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老太太就拿起手边的荞麦枕朝着蒋大嫂身上用力砸去。
“你心疼自己的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人了!有本事就该自己去挨打!”老太太恶狠狠地说道。
蒋大嫂慌忙躲开,口中解释道:“娘,夫君他身子骨壮实,受得住,我没有不心疼他的意思,您千万别误会了。”
“搅家精的妇人,要不是你管教不严,大郎能干出这样的蠢事吗?自己教不好儿子倒要我的儿子来受过,不行,我的儿子我说了算!”
老太太气得甚至都不在床上躺着装病了,跳下床就跑过来摇晃蒋老大,一定要将儿子喊醒。
“老大你快醒醒,看看你讨的好老婆生的好儿子!都是一群讨债鬼!”老太太一边大声叫,一边用力摇晃。
她还真将蒋老大喊起来了。
蒋老大迷迷糊糊醒来,看见楚玉两眼一瞪,但被老太太死死拦住,待听完前因后果,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蒋大嫂。
蒋大嫂避开他的视线,说道:“大郎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你替他挨点打怎么了,一个月一次而已,也不会要命,你身子骨那么壮,大郎还是个孩子呢。”
蒋老大爱长子不假,但他没蒋大嫂那么偏心,因而做不到全心全意都为了大郎。
楚玉善意提醒:“大郎二十二岁了,儿子都五岁了,他确实还是个孩子呢。”
“他那么大的人了,也该自己支撑门户了,我顶多替他挨十棍。”蒋老大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搭理蒋大嫂。
楚玉看着蒋大郎,说道:“看看,你爹说最在意你,到头来都不舍得替你多挨几棍子,还剩四十棍呀,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死人呢。”
浑身被绑只有一张嘴能用的蒋大郎,闻言立马可怜巴巴地看向蒋大嫂:“娘……”
“我也替你挨十棍。”蒋大嫂说道。
“还有十棍呢,娘!”蒋大郎急忙说道。
“你媳妇她……”蒋大嫂沉思片刻,到底还是做了次人,说道:“罢了,你媳妇还怀着孕,剩下十棍,我让二郎替你,成日在外面鬼混,也不知道着家,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他老实几天。”
说曹操曹操到,昨日彻夜未归的二郎郎互相搀扶着回来了。
两人一进来,就被眼前这阵仗给镇住了。
“这是……”蒋郎看向趴在地上的蒋老,立马上前将人扶起来:“我爹这是咋了?怎么还躺在地上呢?”
老太太不希望蒋郎又发痴跟楚玉对上,开口吩咐道:“郎,你和大妞一起,扶你爹回房,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娘倒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装死人呢,一个个的,都是一群讨债鬼。”
蒋郎虽然一肚子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上前,和缩在角落里的蒋大妞一起扶起昏迷的蒋老。
房离开后,蒋大嫂不敢看自己的二儿子,朝着楚玉开口说道:“他二婶,让人动手吧,二郎挨十棍。”
二郎闻言一愣,说道:“娘,就算我彻夜未归,您骂一顿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打棍子?”
楚玉可不提她瞒着,说道:“你哥犯下大错,拿花瓶砸了你二叔,你娘一棍子都不舍得你哥受家法,就让你来受着。”
蒋二郎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他错过了一整天的大戏,也不知道楚玉性格大变,因而也没怀疑这话。
“娘,我在您心里,真的就连大哥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吗?”二郎虽然成日在外面鬼混,但也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他此时酒醒了脚也不飘了,只剩下满心的不忿。
蒋大嫂横眉冷对,不耐烦地道:“让你挨你就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挨打,我和你爹也要挨。”
“可是大伯大娘一人只用挨十棍子,二郎哥哥要挨十棍,大郎哥哥一棍子也不用挨。”
所有人都诧异回头。
说话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一向跟木头似的的蒋明珠。
楚玉此时一脸惊喜,言传身教见效也太快了,蒋明珠这不就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