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员外满脸惊惧,失声道:“便是把俺家搬空了,也凑不齐一万六千多贯呐!”
威逼过后,洪押司面色缓和,商议道:“这样罢,你与小杨员外各出五千贯,剩下的差额,俺会从村民身上征收,如何?”
五百多户村民,用力榨一榨,还是能榨出六千多贯钱的。
老杨员外知道这一遭是躲不过了,只得尽量减轻损失:“洪押司,五千贯实在太多了,可否再少些。”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家资不过万贯,这其中还包括田地与商铺。
五千贯若是交出去,家中浮财便彻底空了,只怕到时全家都要喝西北风。
“这事没得商量!”
洪押司一脸坚决,不容质疑。
忽地,老杨员外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衙役与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洪押司摆摆手:“你等且去外面转转。”
待到衙役与弓手出去之后,老杨员外这才问道:“洪押司稍后是否要去杨怀德那?”
“自然!”
洪押司点点头,想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杨员外压低声音道:“不如这样,洪押司到时便说俺们两家一人出六千贯,若是答应,俺立刻拿出四千贯现钱!”
闻言,洪押司挑了挑眉,神色怪异。
早听说两家如今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来,今日总算是见识了。
好家伙,这老狐狸为了省钱,真是甚么法子都想的出来。
正应了那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
洪押司沉吟片刻,正色道:“事先说好,若是到时小杨员外不上当,那一千贯你得补上!”
“好!”
老杨员外咬牙点头道。
“去库房取四千贯来!”
这句话,彷佛抽干了老杨员外全身的气力,整个人似是苍老了几岁。
多年积攒的家业,如今去了一半,这让他如何不心痛。
半个时辰后,洪押司带着十几车铜钱绢布离去了。
目送他们离去,老杨员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日子啥时候是個头哟!”
果然,有了老杨员外这四千贯,加上洪押司一顿威逼利诱,小杨员外也只得老老实实地拿出六千贯钱。
临走时,洪押司唤里长召集村民,宣布道:“即日起,征收丁身钱,每家每户需缴纳十二贯,期限两月,若是缴纳不齐,军法处置!”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