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些犹豫不决的宫女应了声,继续挥舞着手里的竹板朝静月脸上挥去。
静月哭嚎道:“才人饶命,奴婢不知道雪球是才人您的爱宠。奴婢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好吃好喝的供起来的,又怎么会下此重手。”
那只猫突然从旁的地方蹿出来,浑身脏兮兮的满身的锅底灰,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炉灶里刚钻出来的。
她还以为是宫里的野猫,压根就没往鹿才人身上想。倘若她知道那猫是鹿才人养的,她说什么也不会动手的。
鹿筝毫不理会,只低头欣赏手腕上的灰玉镂空卷草纹珠镯。
竹板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格外的响亮,祝慈实在不忍扭过头去。
“才人就宽恕了静月吧,她真的知道错了。皇上皇后一直宽厚待人,向来不主张随意责罚宫人。若是皇后皇上知道了,怕是只会觉得才人是个硬心肠的。”
鹿筝神色一凛,朝祝慈投去一记刀眼。
“你不说,皇上和皇后又怎么会知道!再敢多嘴,你就去跟她一起跪着。”
看鹿筝并不像说笑,祝慈不敢在替静月求情。她急的团团转,又无可奈何,只能偷偷的抹眼泪。
好在鹿筝也怕会出人命,看差不多了,便让祝慈带着静月走了。
回到月华殿,祝慈忙让祝英将治疗跌打损伤的瓶瓶罐罐给找出来。她撸起静月的衣袖一看,白皙的手臂上青紫交替,很是骇人。
“鹿才人下手也太狠了,竟然把你打成这样。”
祝慈用手指蘸了药膏,边亲自给静月上药边止不住落泪。
“是我没有本事,不能护住你,才会那么让她欺辱你。”
“哼,您总算说了句实在话。我若是跟在贵妃娘娘身边,怎么会这样,她鹿才人还不是瞧您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扁搓圆。”
静月不停的倒吸着冷气,浑身都疼的厉害,仿佛被马车碾过一遍似的,说不会哪里痛,可就是浑身难受。
“那猫不过就是一只畜牲,死了就死了,在养一只就是了。鹿才人仗着身怀皇嗣,竟然这么折辱我。她今日虽然打的是我,可明摆着是跟您示威呢。您要是一味谦让,日后有的是苦头吃。”
“我又何尝不明白,只是鹿才人位分终究在我之上。她要是想为难我,我也毫无办法。”
祝慈叹了口气,眉宇间萦绕着散不去的忧愁。
“你跟着我终究是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会把今儿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贵妃娘娘的,想来贵妃娘娘也会替你我做主的。”
静月只觉得好笑。她再怎么说也是个主子,碰到事了却一点主意都没有,只知道求助贵妃娘娘。
真真是个草包,她要不是听命与贵妃娘娘,让她监视祝慈的一举一动,她才不会留在这受这窝囊气。
“这几天你好生歇着,就别忙这忙那了,让他们做就是,你仔细养着。”
祝慈将一只白玉嵌碧玉南瓜形的罐子塞进静月手里,“这是万骨膏,治皮肤淤伤最是管用了,你拿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