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贵和当初连个房子都没有,他们养了唐初雪,才占了唐家的房子。
任栋梁没有刘艳秀只能从唐初雪身上想辙。
刘艳秀要不是先下手为强。先拿了一百五十块钱出来,跟方好的爹娘私下定了亲事。
现在只要方好点头,彩礼另外再拿出来三百块钱来,添置三大件。这些条件都是她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的。
要是让唐初雪在老村长面前,胡说八道搅和一通,说不准婚事就黄了。
刘艳秀最在乎的,也是她最怕的。
可以说,提起任栋梁和方好的婚事,就相当于拿捏了刘艳秀的七寸。
唐初雪瞄了一眼刘艳秀的手,“我数到三!你再不放手,我可就喊了!”
“放开!”她用力攥住刘艳秀的手腕子,反手一掰。
刘艳秀吃痛,松了手。
“哎呦喂……你要反了天了,还要打我?我可是你舅妈……哎呦!”
唐初雪推搡开她,动作敏捷地踩上车脚蹬子。
刘艳秀还不依不饶地追着骂她,“你走,赶紧走!打从今往后,你死在外头,也别回来!”
唐初雪头也不回。
猛地连续蹬了几下,崭新瓦亮的飞鸽,飞上了通达的大道。
……
刘艳秀狠狠往大道那个方向啐了一口。
强拉唐初雪是拉不回来的,还得想个好使的招儿。
谢老八那儿急得跟火燎屁股一样。啧,就是唐初雪这个丫头片子,现在不好骗了。
刘艳秀眼珠子乱转,绞尽脑汁寻思着,走到老村长门口,一只脚抬起,迈门槛的时候,正冒出一个阴损的主意,顿时得意起来。
脚下没留神,绊住了脚尖,一个倒栽葱,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什么缺德玩意儿,磕死我了……哎呦!”
刘艳秀刚骂了一句,听到身后有人咳嗽,一转回头,立马闭了嘴。
老村长就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出来站了多久了。
刘艳秀一眼瞧见老村长手里拿着的扫把,她紧走两步,上去夺过扫把,“我来,这活儿我来就行,您这么大岁数了,哪能还让您扫干活儿呀。”
刘艳秀拿着扫把,使出浑身的力气,哗哗扫。
院子门口都是土,扬起来,直接呛到了老村长。
“咳咳咳!行啦……行啦,你别扬土了,咳咳咳!再扬……该把我直接埋了。”
老村长才六十多,自以为还不算年纪,最烦的就是有人当面说他的岁数大。
刘艳秀讪讪地收了手,把扫把拿在手里,还不肯还给村长。
老村长的手,在面前挥了几下,找到上风头,移动几步,躲开了扬起的灰尘。
刘艳秀又追过去,跟村长说:“村长,哦,不对,以后得喊亲家公了,我们家栋梁和方好成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老村长眉头紧皱,朝她瞪起眼,“先别喊。我还没答应呢!再说,这婚姻大事,还得我家小好同意才行!”
刘艳秀笑得眼角堆满了鱼尾纹,“两个孩子都同意了,我这不是来给您老人家道喜来了嘛!”
她原本想着请动村长出面,先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免得她拿不出彩礼,方好的爹妈半路再答应别人,她岂不是鸡飞蛋打,白白扔了定亲的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