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景拿起桌上一个印有莲花纹的青花瓷酒瓶,笑盈盈地问木归客:“小木,可会喝酒吗?”
“不……不会。”木归客愣了愣。
萧仲景表情一凝,沉吟着道:“不会啊,不会没关系,咱可以现学。喝酒容易的很,这男人学喝酒就像是女人学化妆一样容易,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一学就会。”
他顿了顿,轻笑着续道:“这酒瓶里盛装的乃是上好的竹叶青酒,香高味醇。这酒乃是我亲手酿造,可不比皇宫里的琼浆玉液差,是我专门用来招待上宾的。小木啊,令祖父与令尊曾学剑于家父,论关系咱们也算是叔侄,有着很深的缘分呢。其实你和我小时候性格和长相还挺像呢,我一看到你就好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我,当真一见如故。今天你就是我的上宾,我非好好招待你不可。我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今天你若不陪我喝上两杯,恐怕我是会不高兴的。”他越说越高兴,说到最后竟好像是要强迫木归客喝酒一般。
木归客难为情的笑了笑,知自己是非喝不可了,若是拒绝岂不是辜负了前辈的一番好意,只得道:“那我就陪前辈喝两杯吧,只不过晚辈从未喝过酒,也不知酒量深浅,但料想我是不胜酒力的,恐怕酒后失态,还请前辈见谅。”
萧仲景潇洒一笑:“无妨!大胆喝起来,大不了喝醉了酣睡一场。”
他拨开瓶口的木塞,顿时酒香四溢,飘满桌间。
戚瑶璘也从未喝过酒,但她闻到这浓烈的酒香,竟忍不住使劲地嗅了嗅,登时觉得一阵恍惚,心神荡漾,整个身子竟有些飘飘然。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却又极其美好。
萧仲景拿过两个瓷杯,将如溪水般清澈泔洌的醇酒斟满其中,双手举着一只酒杯慢慢递到木归客面前。
“多谢前辈。”木归客恭恭敬敬地接过酒杯。
萧仲景举起自己的酒杯,对木归客道:“小木,你第一次喝酒,不宜喝太快。你先浅尝一口,再慢慢品味。我是老酒虫了,这一杯我先干了!”说罢一饮而尽,姿态潇洒至极。
木归客端起酒杯,慢慢送到唇前,仅轻轻呡了一口,就觉一股辛辣味直冲脑门,他急忙将酒水咽下,可酒水在顺着喉咙滑入肚子里的过程中,他又感到喉咙里火辣辣的,一时没忍住咳嗽起来。
戚瑶璘见状急忙去拍他后背,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木归客慢慢缓过来,一对剑眉此刻却拧成了麻花,摆摆手道:“不打紧,我喝得有些着急,呛着了。”
戚瑶璘关切地瞧着他,问:“酒的味道怎么样?”
木归客略微思索后道:“酒水入口时绵醇,可辛辣味却极重。”
戚瑶璘奇问:“那岂不是很难喝?”
木归客摇摇头:“并不难喝,虽然它口味极辣,但入胃却极暖极舒服,回味时很香很醇。”
萧仲景脸上大有得意之色,笑着道:“我这酒喝下后最是回味无穷,你这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味道真有你说得这么神奇?”戚瑶璘蹙着眉头望着木归客,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萧仲景嘿然道:“小姑娘大可尝尝看,不过这酒烈性,最是容易醉人,为避免你喝一口就醉倒,你还是拿筷子蘸少许酒液品尝一下吧。”
戚瑶璘哪相信他的话,一脸傲娇地道:“少瞧不起人了,我才不会喝一口就醉倒呢!”
萧仲景举箸夹起一个炸竹虫送进嘴里,边嚼边道:“那你大可试试。”语气中大有挑逗的意思。
戚瑶璘撇撇嘴:“试试就试试。”她还是依照萧仲景所说的,拿起一根筷子,伸到木归客的酒杯里蘸了些酒水,接着送入嘴里,以舌尖舔舐着箸头的酒液。起初她觉得舌尖确实有一股辣味,但随即舌头慢慢麻木,辣味随之消失,再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她微微一笑,得意地道:“好像除了有点辣舌头,也没什么特别的吗,一点感觉都没有。”
萧仲景淡淡地道:“既然没感觉,那你可以喝一口试试。”
“喝就喝!”
戚瑶璘一副不服气的架势,对木归客道:“小虎牙,你不介意我喝你这一杯吧?”
木归客摇摇头:“不介意。”
戚瑶璘嘻嘻一笑,端起酒杯正要喝时,萧仲景叫住她:”你是准备小呡一口呢,还是大喝一口呢?”
戚瑶璘脱口道:“什么小呡什么大喝的,我倒是不懂。我只知道平时喝水是怎么喝的,我就怎么喝酒。”
萧仲景莞尔一笑:“有道理,那你喝吧。”
经过刚刚舔舐箸头的酒液,戚瑶璘天真的认为酒水就是白水里面加了点辣,自己在家时婆婆时常做辣菜给自己吃,她自认为还是很能吃辣的,所以她认为喝酒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她端起木归客的酒杯喝了一口,这一口着实不小,足足喝了半杯。
酒水入口,她并未细细品尝,而是直接往肚子里面咽,可等到酒水滑入喉咙的时候,她就觉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