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话还没说完,却已被杨老温和打断:
“吴老二,往事已矣,世间万物无论其微末或渺小皆有其用,
“困厄困苦亦为突破之机,你这又是何苦呢?人生一世,还要秉着光明的心地去活。”
“……”
吴老二的话梗在喉中,嘴巴一开一合,终止于一声笑叹,
“您果然已经知道了啊。
“只可惜小子是永远学不会您这般然物外了……”
“嗯?”
“杨老先生。”
这时,杨老突然出一声惊疑,而一旁也窜出来一个庙中的衙役,对着他恭敬一拜,
“有人找您。”
杨老眯了眯眼睛,吴老二在一旁认识到了他要离开,深吸一口气,也不再耽搁:
“既然如此小子也不打扰杨老了,在此先谢过杨老过去的恩情……”
紧接着,这位花甲老人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声道:
“真是承蒙照拂了!大恩大德,永生难忘,若当来世有幸,定当加倍回报!”
而见到爷爷这般模样,小女孩竟也生疏地学着他的样子,向面前这个老人跪倒下来。
“……”
杨老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伤感,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不再说任何一句话,转身随上衙役,将两人抛在了身后。
庙后的风光一片萧瑟,暮景残光,他们沿着小径一路前行,此间虽是春日,风中却不知为何带着几分寒意。
“城隍大人,那两人是……”
衙役始终领先杨老半步领路,疑惑出声道。
被称为“城隍大人”的杨老负着手,面色淡然:“你还认得出他?”
衙役犹豫了一下:“可是那多年前被抛在庙后的那个弃婴?”
“嗯。”
杨老微微颔。
“我记得他无名,身上只挂着个刻着‘墨’字的木牌,于是庙里的丫头们便给他取名墨一。”
衙役脸上没有一丝衰老的痕迹,语气间却流淌着沧桑,此刻也是目中闪烁着回忆,
“小家伙的头脑灵活得很,长成了一些就被一个姓吴的木匠领走了。
“我还记得,您陪丫头们偷偷看过他一次,但几年后他们一家子便搬走了。
“这一去便是多年,不想如今他竟又回于此处,看来这些年在世俗也过的并不好。”
“嗯”
杨老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脚下升出一股无形无质的气,身体变得轻盈、透明,仿佛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最终褪去了世俗凡躯。
他的声音如钟磐般悠悠回荡在天地之间,其真身也显露于两仪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