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她发丝玩,“不知道。”
六位数的锁屏密码一般人会设定自己的生日,但她还真不知道闻泽的出生年月。
胡乱输了几个,全部显示错误。
手机锁定一分钟。
烟淼抬眼皮,哀怨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戳出几个洞来。
闻泽屈指在烟淼脑门上敲了一下,当着面输入了一串数字。
“怎么是我生日”烟淼吃惊。
闻泽“给你趁我睡着随便的机会。”
烟淼脸埋进去,“谁要啊”
翌日一早,烟淼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她了眼时间,才早晨六点半。
懵然状态下烟淼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像是电影慢放的延时镜头,不想从现实中醒来。
她搓了把脸,到底是喃了句,“把吊无情。”
尔后去浴室洗漱,洗完见时间还早,又在床上赖了会儿。走前烟淼检查东西,发现了落在床边柜间隙里的便利贴。
阳光从外面透进来,笼在烟淼身上,落在便利贴的一角,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
他说
加油,ybabe
在纯英语的生活环境下,烟淼的口语和听力突飞猛进。一个月后,烟淼开始去蹭艺术治疗专业的课,并跟随该专业的学生参加志愿实践活动。
她和另外一个学生负责的患者叫abby,今年十六岁。
艾比的母亲坎蒂丝告诉她们,艾比天生聋哑,因小时候遭受校园霸凌而患上后天性自闭症。
因为家里比较穷,坎蒂丝无法负担高昂的治疗费用,只能通过政府救济指派治疗师,坎蒂丝对她们的到来非常感动。
烟淼着躲在门后目光呆滞探出半只眼睛的艾比,心脏像被人揪起来一样难受。
治疗快结束时,艾比的父亲蒂克回来了,坎蒂丝和他说了几句,他一边解开安全帽的扣带,一边微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蒂克是一名蓝领电工,身材高大,头发浓密微卷成金黄色,笑起来满脸和蔼。
他邀请烟淼和同伴留下吃晚饭,坎蒂丝说蒂克的手艺非常好,会做中国菜,盛情难却下,两人吃完饭才回校。
回去的路上,烟淼一直在思考问题,同伴见她一直发呆问是不是想家了。
烟淼笑了笑,感慨于她的想象力。
同伴是美籍华裔,艺术治疗专业的研究生,本科学的是心理学。两人可以用中文交流,烟淼好奇一件事“自闭症患者的典型症状是不喜欢与人接触,包括与父母之间没有亲密关系。为什么艾比非常黏她妈妈坎蒂丝,却对饭桌上倾力照顾的爸爸视而不见,甚至大发脾气。”
同伴哦了声,不以为意,“典型症状不是百分之百必要症状,每个自闭症患者的患病诱因不同,艾比是后天型患者,病后表现刺激源相关,不同的刺激源表现不同的症状。”
烟淼明白同伴的意思,“但诊断表明艾比不是单纯的心理问题,是器质性病变,脑部神经、激素水平,神经元功能等都受到了破坏,大脑情感是不受控制的。”
艾比对她们友好,甚至有感情反应。烟淼拿出玩具时,她确定艾比露出了渴望的表情。
烟淼抠了抠脑袋,同伴说“教科上的知识是归纳抽出的概念总会,实际情况多种多样,很难一一对应,你再多见几个患者就懂了。”
她明白,但疑惑的不是这个问题。
“为什么艾比喜欢母亲不喜欢父亲”
“生理上的联系和相似容易让女儿和母亲的关系更亲密,而且蒂克有工作,坎蒂丝没有工作,说明长时间陪伴艾比的是坎蒂丝。”
烟淼摇头“蒂克的工作时间非常灵活,一天仅需工作6个小时,坎蒂丝虽然没有正式工作,但一直在打零工,上午在超市做收银员,下午和晚上帮邻居打扫院子除草。”
“蒂克陪伴艾比的时间比坎蒂丝多两倍甚至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