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雁恍然,点点头道,“怪不得,那你等会可要忍住,别砸了南宫家的酒楼,回头还把你师妹也得罪了。”
梅良玉在外城九岛流浪的日子里,非常讨厌两种人:赌鬼和兰尸。
一个时辰后,黑胡子就后悔今儿出门没去找方技家算一卦。
街上已是人来人往,酒楼内更是人声鼎沸,谈笑说闹声,在门外也能隐隐窥探几分。
前者赌红了眼,死不悔改,后者买毒卖毒,两个都是害人害己。
明珠坊管事目送二人进去,听他这么说,也只是叫人帮衬着点,便没再管,而是继续去盯有异常的几张赌桌。
太虚堂的堂主,以自己的寿宴为由,将学院外城有头有脸的帮派和势力都召集起来,给大家一个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避免争端升级,连带着所有人都受到影响。
南宫酒楼里的赌坊,上次等虞岁时,他站在侧门暗巷中,看见了从赌坊里面出来的小土父亲。
黑胡子今儿去了隔壁街,参加太虚堂主的寿宴。
他随意地扫了眼大堂屋内的男男女女们,听明珠坊管事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这段时间,天鹤帮内斗换了新帮主上任,十山派跟龙武帮抢地盘商楼,星月岛的老头子快死了,在选继承人,定的继承人又跟离火派的老大有仇。
梅良玉也压低嗓音回:“这是我师妹家的酒楼。”
有玩得十分热闹的赌桌,也有所有人都安静的赌桌。
黑胡子觉得今儿也没他什么事,就是给太虚堂老人家一个面子,到场去看其他帮派的笑话。
“外城最近好几家帮派争斗,闹得腥风血雨,不少赌坊酒楼都关门了,不敢招惹,等到外城也是晚上了,咱们还是快些找完人回来吧。”
只要是这世上有的博戏,在这里都能玩到。
“找人。”梅良玉站在明珠坊门口,余光已经能扫见里面分了一桌又一桌的人。
梅良玉却冷笑:“你比名家的言灵还准。”
随着庄家的介绍,来共赌桌的人越来越多,气氛变得热闹起来,梅良玉站在共赌桌不远处,眯着眼打量人群。
随着他的喊声,不少人都起身离桌朝庄家这边赶来,也有人没有走,却停下手里的动作,伸长脖子好奇看着。
年秋雁慢悠悠地跟在他身旁走着,笑问:“我发现你跟外城那些帮派,总有些理不顺剪不断的关系,梅梅,你几岁混的帮派?”
今儿的共赌桌,赌的是一只蛊虫。
桌上不是天九牌,就是骨牌,最少的也是四人一桌。明珠坊每天都会开两桌不限人数自由下注的共赌桌,这边的人也是最多、最闹腾的。
坐着马车来的人,从酒楼正门进去,偷偷摸摸的人,则从暗巷里的侧门进入酒楼,来到二楼的明珠坊,亮着灯光的屋门上已是人影憧憧。
因此,太虚堂主出面说和,众人还是要卖他一个面子的。
年秋雁望着这富丽堂皇大酒楼里的伙计们的讪媚笑意,走在梅良玉身旁,压低声音道:“你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大少爷。”
梅良玉道:“我们自己找,找到就走,不用在意。”
负责明珠坊的管事在门口相迎,微胖的脸上满是和善的笑:“梅公子,今儿是带朋友来玩吗?”
“六年前吧,那会我想离开太乙,跟师尊吵架,和他说不让我出太乙,我也不会乖乖听话在学院待着,就去了外城流浪。”梅良玉漫不经心地说着往事,和年秋雁一路朝外城赶去。
呈现在桌面的赌法会每日轮换,今儿是骨牌、明日就是天九牌,再过一两天,也可能是赌斗兽、蝈蝈、蝎子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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