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做不完的,但身体是自己的,好好休息,也是为了之后能更好的工作嘛,来,赶紧坐下说。”
钱国昌指了指张渠:
“我刚刚还跟老张说起你呢,你这请假养伤一个多月,建设办最近工作比较繁忙,我怕没你压着整个建设办就乱套了,就把经发办的罗明亮调你那边去帮忙了,罗明亮你知道吧?跟你一起去涌城的那个,我看平时说话办事都挺不错的,这不,少了得力干将,老张就找我抱怨来了。”
“我正要跟主任说这事呢。”
你这不声不响地安排个人过来,现在还想卖好,权振东直接就是顺坡下驴:
“建设办最近也就锦辉那一个案子,人手已经够用了,张主任那边工作也那么忙,我可不好撬他墙角,回头该怪我了,反正人事程序还没走呢,不如让罗明亮回经发办好了。”
调动命令自然是早就已经下了的,只不过权振东不在,作为接收方,没有他这个主任签字,流程自然是走不完整的,要说退回去,也就一句话的事。
只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来都来了,再想调回去哪那么容易,钱国昌本就打着权振东不在,直接把事情尘埃落定,有没有流程其实也并不重要。
“没事的,你建设办本来人手就不足,老张那边我也跟他说了,都是同志,得互相帮忙,得有这个觉悟。”
钱国昌大手一挥,一下就回绝了权振东的想法。
张渠也是在一旁敲边鼓:
“振东主任你可别误会,管委会人手不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好钱主任计划开启社会招聘,补充一下人手,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这是借着你的名头,找权主任抱怨抱怨,回头好紧着我们经发办一点。”
两个老狐狸,你猜我信不信?
以现在这情况,对于罗明亮的安排,权振东也不会去想别的可能了,那就是钱国昌对自己起了戒心,想要在权振东在管委会站稳脚跟之前,彻底把权振东给打压下去,每个政客真的都是天生的演员,只要影响到了自己的利益,说变脸就变脸。
不过这会权振东也不在乎了,当初蒋金龙一个一把手,他都敢硬顶着往上怼,更何况你钱国昌现在还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
“底下同志的想法也是很重要的嘛,要是做得不开心,也影响工作效率,不如把罗明亮叫过来,问问他的意见?”
钱国昌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目光朝着张渠看去。
张渠这会也在看着权振东,就见权振东脸上不阴不阳地笑着,很直白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叫自然是不可能把罗明亮叫过来问的,那不是打自己脸嘛,而且叫过来你让罗明亮怎么说,说愿意调过去,得罪权振东,那就是明着撕破脸了,说不愿意调,那怎么可能说不愿意调。
但权振东这样子,一时也让他心里没底,想着是不是罗明亮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
“都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哪怕罗明亮心里有怨气,也应该是能理解我们的用心的,回头我找个时间开导开导他,他还是愿意听我的。”
也不能把话落地上,张渠想了想,只能生硬地解释道。
“可别,张主任,罗明亮现在该听我的,再听你的我可要急眼了。”
权振东哈哈笑了起来,准备来个反客为主了:
“说起来,罗明亮同志跟我去了一趟涌城,短短一天,我就发现他在很多方面都有独到的见解,当时我就跟国栋说要是罗明亮能来建设办就好了,我还想着张主任不可能愿意放人就没敢提,没想到钱主任帮我提前办了,还是钱主任见解我的心啊。”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权振东也不指望这简单的几句话,一看就很拙劣的离间计能有什么效果,给你们埋下个猜忌的种子就行了,
“我今天刚回单位,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就先不打扰主任了。”
权振东起身准备离开:
“回头让党政办把调动文件发过来吧,我给签个字。”
等权振东离开办公室,钱国昌的内心仍是有些躁动不安,拿起杯子想喝水,一时忘了水刚续没多久,还有些烫,直接把他烫了一个激灵,又将杯子重重放下。
这事他们做的毕竟不地道,想过权振东会有过激反应,今天这虽然没有彻底撕破脸,可也是摆明了车马,以后不是一条心了,一旦真面对了,钱国昌心里有开始有些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