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渊神色焦急:“大公主怎么样了?夏医令、常太医可来了?”
夏医令是太医院医令,常太医是儿科圣手,两人医术十分高。
“常太医就在里面。”苗美人嘴快回道,她眼神略过祁黛遇,“嫔妾们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倒是祁婕妤刚从里头出来。”
祁婕妤?她为何刚才会在暖阁?
蒋渊看向她,也顾不上此前的怒火,“怎么回事?”
祁黛遇还没开口,就被苗美人抢先一步,将之前的事道出来,“想来祁婕妤信誓旦旦,大公主定会无事,对吧祁婕妤?”
她是一点不信祁婕妤还会救人。
见皇后如今自顾不暇,她手下的两个人却自己掐起来,淑妃在旁添了把火,“苗美人,祁婕妤是好心,你这话说的,好像大公主若是有事,便是祁婕妤的罪了。”
苗美人根本没有听出淑妃在挑拨,她素来看不惯祁黛遇,只想能抓住这个机会大挫祁黛遇。
她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嫔妾只是担心大公主……”
出乎意料的是,淑妃苗美人一唱一和,皇上并没有立刻作,而是沉着脸,等待太医出来。
祁黛遇也没想为自己辩解,她做的
是对是错,太医出来后就都能明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太紧张,她现在头昏脑涨的,这儿也没有支撑,祁黛遇只能半倚在石榴身上,半阖着眼。
静谧之中,蒋渊视线扫过角落,一顿。
“……”这女人是睡着了?
他面色一沉,正要怒,皇后和太医从暖阁中出来了。
“皇后,如何?”太后急急问道。
皇后扯出一抹疲惫的笑,“让母后担忧,大公主已经无碍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蒋渊问常太医。
常太医弓着背,拱手回道:“回陛下,大公主乃是‘急惊风’,小儿肌肤薄弱,气血未充,又神志怯弱,心肝俱虚,时邪入里,便有高热、抽搐之症。”
“大公主前段时间低烧反复,并未彻底根治好,今日再次高烧,引惊厥之症,微臣已用针灸为大公主退热,现下已无大碍。”
“原是如此。”太后拍了拍胸口,现在想来,大公主烧已有征兆,她刚到慈宁宫时小脸红扑扑的,手也暖和的很,不像二公主,小手微凉。
那时太后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大公主穿的厚一些,又是跑着进来的,脸红气喘也正常。
“大公主烧,伺候的人就一点没有察觉吗?”蒋渊不悦。
皇后虽然心疼女儿,但也知道这件事和伺候的人关系不大,“太医说了,这‘急惊风’来势汹汹,从烧到症现,不过一刻钟,大公主在暖阁中玩儿也不止一刻钟了,此事怪不得他们。”
而且常太医还告诉她,幼儿心智未全,身体不舒服也表达不出来。令仪和二公主正常在榻上玩,竹意等人自然不会突兀地去打扰。
皇后为自己的人开脱,蒋渊却不管那些,“伺候大公主的人,每人罚奉一月。”
竹意等人泪眼摩挲地谢恩,这惩罚已经算轻的了。
见大公主无事,淑妃扬眉,“这样说来,祁婕妤倒真是久病成医咯?”
大公主已经无事,就证明祁婕妤之前的举措定是无碍的,如此一来,祁婕妤定会受到皇上皇后的赏赐,这件事情是无法改变了,淑妃却还能挑拨一番苗美人。
果然,苗美人立刻上了钩,她怀疑地看着祁黛遇,“不曾听闻祁婕妤还会医术,该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
那睿智的眼神,祁黛遇都有些分不清她是真的怀疑自己迫害大公主,还是不想看见自己风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