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他杀掉的吧?
冰冷的体感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甚至摇了摇头,微微叹气,对这个话题似乎很失望,有些出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啊啊……我……结婚了吗……?”
为什么呢?
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如此残忍地说出这样的话呢?
我静了几秒,呼吸都是寂静的,感觉血液都被冻结了。
我甚至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卧室,机械地洗漱并来到厨房做早饭的。
我盯着砧板上的午餐肉,手里的刀仿佛静止地抵在砧板的角落,出神地想着有没有可能丈夫这么说是另有隐情。
今天是愚人节?
什么他特地准备的惊喜恶作剧?比如结婚后的秘密调味剂、增加生活情趣的那种?
或者,他真的失忆了呢?
最后一种可能似乎是目前概率最高的存在,我木讷地把刀放下。
走到衣帽间,把衣服换好,看着镜子里脸色憔悴的自己,我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来。
如果他忘了和我结婚的事的话……
怎么跟他说话也都无济于事吧。
……
指尖触上手机屏幕,我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语气悲伤地、闷闷地,像得了绝症般低落,“嗯……你能来一下吗?”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细腻清冽地接起电话,刚接电话还再说着无关紧要的俏皮话,喑哑嘈杂的什么背景音在嘶吼,就像什么质量不好的伴奏音。
听到这句话,他不自然地顿了顿,“哈?”了一声,什么东西呼啸而过,我能够想象他在电话另一头的眉头微挑。
“稍等一下哦。”他随意地道。
话落的瞬间,我听到风呼啸而过席卷的声音,似乎有什么粗砺刮过树木的断裂声,夹杂着伊地知洁高崩溃的“啊啊!不能这样子啊!五条老师!你这样我怎么和这边的管理人交代!”的高呼,环境音复归宁静。
“喂喂?还在吗?”
他的声音重新清晰地传来,拿的远电话被他重新放回耳边,悠然地打招呼,“你在哪?家里?”
“嗯”,我低落地道,拨弄着领口的火红狐狸装饰胸针,“抱歉…我有事情拜托你。”
【二】
丈夫的朋友几乎伴随我和丈夫的全部恋爱历程。
他们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当我以为他的同学会是很正经严肃、穿着传统的黑色制服、手里搞不好还会拿着什么圣器圣经的同
龄人时,这位名为“五条悟”的青年出现了。
他有着恍若霜白的银色短发,时常戴着一副墨镜。
摘下时露出的俊美面容几乎像是精致的艺术品般,明明总是摆出一副悠然又给人添麻烦的顽劣表情。
认真地露出全脸,湛蓝的眸子中有着旖旎的璀璨琉璃流光,漫不经心地看过来的时候,难免让人惊呼“帅哥你谁?”。
怎么看都是完美又惹眼的类型,各个方面都很擅长,性格偏偏十分地不着边际,甚至可以用令人头大来形容。
他和丈夫是非常好的朋友,甚至可以用“挚友”这个词来形容。
他们做什么好像都在一起,导致我的约会十次有七次都能够“偶遇”这位丈夫最好的朋友
——因为他每次都会敲着一块不知道从哪个地摊淘来的怀表面无表情地站在末尾,用怨念的语气说着“够了吗、杰,为了给夜蛾那边打掩护,我已经勉强地装作不存在、孤独地在远处看风景五十三次了”,不远不近地作为同伴跟在远方,很辛苦的样子。
我并不讨厌他的性格,毕竟他虽然很喜欢闹着玩,但对我一直都有着称得上礼貌的分寸感,我们甚至相处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