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梦见塞勒斯。
她被他按在栏杆上,疼痛和慌乱间回头,见他脖子被刀扎穿,血溅得她满脸都是,怎么擦都擦不掉,还越擦越多,流得每一级台阶上都是。
“醒醒醒醒”
卡兰被人掐着肩膀摇醒了。
她迷茫地睁开眼,见希欧维尔正在暴躁地摇晃她。
他声音沙哑地警告道“你再说梦话,就去门口那块毯子上睡。”
卡兰昏昏沉沉地点头。
过了会儿,希欧维尔又被她吵醒了。
他恨不得把她踢下床。
“起来”他又摇了摇卡兰。
卡兰发出呜声,一副很困的样子“什么”
“你一直在尖叫。”希欧维尔试图平心静气,“比外面的雷声都大。”
“好吧”卡兰好像根本没听清他在讲什么。
希欧维尔皱眉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没感冒吧”
卡兰的脸很红,额头温度只比他高一点点。
可能是地暖太热了。
希欧维尔嫌恶地说“要是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
他想起床去把地暖调低点,但是刚坐起来就感觉被拉住了。
卡兰睡着的时候一直攥着他的衣角。
希欧维尔保持这个坐起的动作很久。
他把手放在卡兰手腕上,下一步应该是拉开她,下床去关地暖。
但他很久没动。
他摸了摸卡兰的腕骨,她很瘦,骨架也小,两根手指就能把她的手腕圈起来。他顺着脉搏,轻轻地抚摸她的皮肤,她像那些兔子绒尖一样柔软无辜。
过了会儿,卡兰安静地睡下,没有再陷入梦魇尖叫。
她紧绷的手也自然松开了。
希欧维尔起身调低了地暖,回来之后,犹豫了好久,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腰上。
“睡觉。”他轻声命令。
第二天,两个人都感冒了。
纳什莉夫人给他们煮了一点驱寒的热汤。
她同情地说“别见丽丝了,你会传染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