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衣点了点头道:“白衣终于明白大兄为何心心念念的要让苏凌做一个孤臣了。。。。。。如今看来,大兄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萧元彻看着郭白衣,神情之中也满是无奈道:“苏凌的身份,决定了他只能做一个孤臣。。。。。。只有这样,我也才能有给他正名的机会。。。。。。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啊!白衣。。。。。。你定是能够理解的对吧。。。。。。”
郭白衣叹息道:“唉!白衣自然是能够理解的。。。。。。可是,白衣毕竟是局外之人,理解或者不理解都无关大局,苏凌呢?以他的心思,如何不知道主公这是在逼他自污名声,要他做一个孤臣呢。。。。。。可是,他知道主公要他做孤臣,却并不一定能够看透,主公为何要他做孤臣啊。。。。。。”
萧元彻哼了一声,斩钉截铁道:“我不管他能不能理解,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绝无更改之理。。。。。。他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都要按照我给他划好的路来走。。。。。。不管他如何想,是虎给我卧着,是龙,他给我盘着!”
“可是,主公就不怕适得其反么?”郭白衣缓缓道。
“哦?白衣,他还能反了天去不成?”萧元彻嗔道。
“苏凌自然不会反天,但有可能会因为大兄的种种行为,让他感觉到寒心和失望啊。。。。。。”郭白衣有些担忧道。
“那又如何。。。。。。早晚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现在。。。。。。他误会,那便让他误会吧!”萧元彻淡淡道。
“主公,就不怕,您永远的失去他么?”郭白衣长叹一声,终于说出了他心中的担忧。
“失去他?白衣此话何意啊。。。。。。”萧元彻一脸的惊诧。
“主公不会真的以为,苏凌对阴阳教幕后扶持之人是谁不清楚吧。。。。。。蒙肇会不会在死之前,为了能够存活,而孤注一掷,以他背后的支持者的名义,向苏凌祈求手下留情,饶他性命呢?又或者,那王元阿与苏凌见面之时,真的什么秘密都不会说呢?。。。。。。”
郭白衣顿了顿,又道:“就算他们真的什么都没说。。。。。。可是以苏凌之才,真的就察觉不到阴阳教一丝一毫的内情?白衣觉得,不大可能吧。。。。。。”
萧元彻半晌无语,终是沉沉道:“就算他听到或者知道了什么。。。。。。那又如何?不要忘了,他如今这一切是谁给他的。。。。。。”
郭白衣无奈地一笑,缓缓道:“主公啊,苏凌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虽然圆融,但是也不是那种容易屈服和逆来顺受的人,更不会屈服与人。。。。。。他的骨子里,有天生的反抗热血。。。。。。这些,也是主公赏识他的原因之一,对不对。。。。。。所以,像他这样的人,真的就那么容易会老老实实地按照主公给他划好的路来走?。。。。。。主公啊,让他做孤臣也好,让他不轻易倒向仓舒或者笺舒也罢,都应该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啊。。。。。。”
“白衣以为,我有些太心急了么?”萧元彻若有所思的说道。
“大兄,您或许真的有点心急了。。。。。。阴阳教幕后之事,一旦苏凌知晓,就会在他心中造成难以想象的震动,可是,还没等他完全消化想通,杀俘之事,又接踵而至。。。。。。您觉得苏凌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一点都生不出反抗之心么?”
“我。。。。。。时不我待啊,白衣。。。。。。现在我的状况你也明白,我若是年富力强的壮年人,自然可以好好的谋划一番,循序渐进,可是。。。。。。岁月已经不容我慢慢来了啊。。。。。。”萧元彻神情一黯,缓缓低头。
郭白衣闻言,看向萧元彻,蓦地看到萧元彻的鬓角早已白发丛生,他忽然感觉,自己的主公,自己的大兄,真的要垂垂老矣了。
“大兄。。。。。。”郭白衣鼻子一酸,心中也莫得凄然起来。
“唉。。。。。。白衣。。。。。。你我相识了都已经十几年了,这岁月匆匆,转眼之间。。。。。。你病入膏肓。。。。。。而我,也垂垂老矣了。。。。。。想当年,你我一腔热血。。。。。。互相扶持,到如今。。。。。。奔波半生,到头来,这江山依旧还是如之前那般破碎,这大晋也依旧如之前那般风雨飘摇。。。。。。我们什么都没有改变,可岁月,却改变了你我。。。。。。”
萧元彻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些英雄迟暮之感。
半晌,萧元彻收拾心情,摆摆手道:“所以,白衣。。。。。。我必须在我精力还算充沛,人还不算太老之时,让苏凌活成。。。。。。我想要看到的样子啊。。。。。。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试试看!”
郭白衣长叹不语,半晌方缓缓开口道:“大兄有大兄的无奈,可是苏凌不一定懂啊,他看到的就是大兄在一直不停地越来越逼迫他。。。。。。大兄啊,难道你真的不怕。。。。。。万一。。。。。。他真的走了呢?”
“走?他是我萧元彻的。。。。。。他能去投钱仲谋还是刘靖升啊?。。。。。。他能走到哪里去呢?走到哪里,也得给我滚回来!”萧元彻一字一顿的说道。
“天下之大,苏凌自然有去处,他万一真的觉得被你所逼迫,难以忍受,离开了你呢。。。。。或许万念俱灰之下,他不会选择大晋的任何势力,只是回到他的师门离忧山,隐世不出了呢?大兄,若真的那样,你又当如何啊。。。。。。”
郭白衣一脸深意的看着萧元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