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一定会把密使的事儿跟这车里的女孩联系起来。
而嘉靖只要半信半疑,屁股就很可能会坐在萧风的那一边,对自己的不信任就会更深一层。
自己这个厂公,可没有严嵩那么大的面子,能跟萧风在圣眷上五五开。
就算到时严党会帮自己讲理,可眼下怎么办,跟萧风一伙儿动手,真的就能稳操胜券吗?
萧风的功夫昨天阻拦时,张远已经领教过了,和自己伯仲之间,普通的东厂番子绝不是对手。
安青月在京城中威名素著,是能跟胭脂虎打平手的母老虎。
但最要命的还是杀神张无心,据说功夫极其狠辣,招招要人性命,看站在前排的番子,拿刀的手都有点发抖,那肯定不是被萧风和安青月吓的。
张远想来想去,咬咬牙:「萧大人,你要这马车,想干什么?」
萧风淡淡的说:「你不用担心,我要的不是人证。若是靠这几个的女孩儿的话,就能定东厂厂公的罪,那我手里的证据早就能搬倒严世藩了。」
张远知道萧风所言非虚,正犹豫间,赶车的番子轻声说:「厂公,咱们就算冲不过去,也可以将车里的丫头杀死,就死无对证了。」
张远眼睛一亮,但看看两侧的路边上已经聚集的百姓,再看看面前这杀气腾腾的三人,他深吸了一口气。
「大人所言,若是真心,不妨立个誓吧。否则就算我挡不住三位,杀了车里的人还是做得到的,大人还是别逼我的好。」
萧风往前走了一步,几个番子不由自主的让开了路,萧风走到张远面前,看着赶车的番子。
「昨晚就是你赶车把人送过来的?」
那番子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要把她们送给什么样的人?」
番子低下头,低声说:「大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萧风淡淡一笑:「厂公,我萧风发誓,若是让这几个女孩儿当人证来告你,下场犹如此人!」
众人都是一愣,还没想明白萧风发的誓是什么意思,绣春刀刀光一闪,赶车的番子已经人头落地!
番子们顿时大哗,离得近的几个吓得集体后跳一步,生怕萧风觉得用一个人立誓不够庄重。
百姓们也惊呆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萧天师当街一刀劈死了一个东厂番子!
张远也大吃一惊,但他毕竟心机深沉,一瞬间就知道萧风的意思了。
你要发誓,我发了,让你放心;老子敢当众杀东厂的人,今天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你敢拦我就试试!
张远压低声音:「萧大人,这几个丫头本就是该死在昨晚的人,我就当她们已经死了。
咱们都是给皇上办事的人,你昨晚要杀的人都已经死了,咱们又何必为了这点事鱼死网破呢?」
见萧风微微点头,张远大声道:「这赶车之人乃是白莲教的女干细,萧大人昨夜剿灭白莲教,得知情报,特地赶来为东厂锄女干!」
东厂番子们面面相觑,大部分都知道这事儿八成是假的,但厂公既然这么说了,自己也不便质疑。
否则万一厂公让萧风再立个誓怎么办,谁敢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女干细?
何况和这三个人死拼,也不是什么好差事。现在死一个老板的司机,所有同事里最讨厌的角色,就能免去一场死拼,不是很好吗?
东厂在路边征用了一个卖菜的木板车,因为萧风还在旁边看着,因此还十分规矩的照价付了钱,把「女干细」的尸体和脑袋扔到木板车上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