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卿呐,贼帅刘演乃汝之甥男,刘赐乃汝妻之兄。如今带兵来犯,不才只得出此下策。”
樊家那些食客都被打入大牢,一众妻小被安置在府院中看管。樊宏则被请到偏室,县宰大人正语重心长的和他做着思想交流。
“你明日出城晓喻刘演,若顾念舅氏一家安危,且率领人马退去。待退军之日,妻子性命自可保全,如若不然族灭之祸不远矣!”
樊宏刚被抓到县府时,犹自愤怒不已,大声责骂县宰不顾恩义,草菅人命。
现在坐在厅堂之上,听了这一番话语倒平静起来。
“明庭放心,刘演不知天命,谋逆造反。待我明日出城,必让其悔过自新,俯称错,解来与明庭治其罪!”
县宰一时间也分不出樊宏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假,笑着开口道。
“哦!靡卿果有此心,湖阳之幸也!你且放心出城,一家老小定不叫受丝毫委屈,我与众县吏在此静候佳音。”
说罢,县宰起身下拜,神情十分庄重。
樊宏起身将其扶住,眼神中的阴翳一闪而逝。
县宰起身,看了看天色道:“靡卿,天已放明,我叫人送你出城。”
这一晚对湖阳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城中百姓惶惧不安,守城兵士轮流值夜,但没人能睡的踏实。
而对于樊氏的抓捕行动,闹哄哄的一直到了夤时。等县宰和樊宏将话说完,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县宰倒也大胆,叫人准备了一头驴,在城门处开了一个缝隙,将樊宏礼送出去。
这湖阳的护城河不宽,也没有什么吊桥,两处城门各有一座石桥。
樊宏骑着驴,走过护城河,朝着舂陵大军赶去。
刘演身为主将,诸事繁杂。只睡了两个时辰,一大早便到各部巡查,督造攻城器具。
“报!”
此时有一位兵士从远处跑来禀告。
“将军,大营外有一男子,自称湖阳樊宏,正在军前等候。”
刘演见说,心头一惊,随着兵士来到军营外。
只见多日未见的舅舅,正被众兵士围住,手里还牵着一头驴,站在营外等候。
刘演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跟前,叫兵士们散去,拉着樊宏的手开口道。
“舅舅,怎得来此?”
这樊宏也才四十来岁,比外甥大不了多少。他又娶了刘赐的妹妹为妻,说起来关系有点乱。
不过见舅如见娘,刘演将舅舅请进军营,叫人去请刘赐。
又把自家的兄弟姊妹叫来,迎接舅氏。
罗阳从长安回到舂陵,还没跟樊宏见过,几人坐在一起算是一个家庭聚会了。
仔细打量樊宏几眼,与记忆中相比没多大变化。
湖阳樊氏乃地方豪右,既是大地主,又是大商人。外祖樊重有一副好头脑,善于打理家业,田产一度达到三百余顷,还不算池鱼畜牧等产业。
而且樊重生性温厚,曾做过县中三老,樊家的地位在湖阳可谓是举足轻重。
不然县宰也不会斟酌再三,采取雷霆手段将樊宏拿下。
樊重死后,樊宏继承家业,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性格上谦柔谨慎,生得一副白脸,虽然四十来岁年纪,却和刘演看起来差不多。
“伯升,此次前来乃是湖阳县宰相逼,将一家老小收至县府,叫我出城劝你退兵。”
一家人几句寒暄后,樊宏直接说出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