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每走一步,他都觉得自己浑身要散架了一般,只能扶着拐杖走几步歇一下,觉得自己像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好不容易挪到了卧室的桌前,他开始仔细搜索,然而柜子显然被仆人翻过了,衣物都比之前少了很多。
再回到桌前,只见原来放钱的抽屉本来上了锁,那锁却不知道被谁给砸坏了,里面被洗劫一空,倒是把他的账本留下来了。
这个年代哪有什么指纹系统,就算是在这样门规森严的豪宅深院里,一旦失势,也是朝不保夕,命如浮萍草芥。他甚至有点心疼自己送给狱卒的那几张银票了。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忽然想到电视剧里,很多大户人家都有所谓的暗门暗格来保全重要财务,还有的家具中另有机关,这十三少当真没点后手么他坐在椅子上苦苦思索,他是想要来个大搜查无奈体力实在是不支,伤口也疼,只能再次挪到床上。
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也因为少了一条腿而失了误,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后就抓不稳拐杖,朝着床沿直直倒了下去,结果就是他噗通一声摔在床踏板上,残肢和木板重重撞击,让他半天都没回缓过来。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他才有一点点力气,便拼命抓着床沿的琉璃花窗,那本来就是个装饰和遮挡用的物件,做成了窗棂的式样,甚至是折叠式的,合起来的话,正好把整个床的正面遮住,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小空间。
就是这么个动作,让萧楠感到有些什么不对劲。
他爬上床后,摩挲着那面靠近自己的折叠花窗,只觉得自己刚才抓住的底部边缘的地方,似乎有个地方有点微微的凸起,是块活动的小木块。这时仔细一,那个微微凸起的地方极为隐蔽,在折叠窗的最后面,若是折叠起来,根本就没人能够到和摸到,这也意味着,只有这窗子拉开合起来时,那个小小的木块“按钮”才会显现。不知情的仆人就算过来搜查,也绝对发现不了这个环节。
十三少是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据贴身丫鬟小慈说,他若是在屋里,便经常喜欢躺着,要不就是在床上靠着,睡觉时就喜欢拉上这些折叠窗,说是怕光。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十三少认为床才是对自己来说最保险的地方。
他越想越觉得有点意思,便用手去摸那个木块按钮,这按钮上的漆比起其他地方显得褪色很多,显然是经常被人摸。
在他按下了那个木块之后,床板下面果然发出了咯噔一声微响。他便迅速掀开被褥,只见床板是一整块厚重的木板打造而成,平整无比,在靠近床头的地方却打开了一个方正的小洞,这洞口的做工极为精细,合起来后和周边木板严丝合缝,几乎没有一丝缝隙能到,可见工匠技艺精湛。那些仆人就算是掀开被褥,估计也发现不了这个隐秘的位置。
这十三少的床壁上有些格子,用来放各种物品,像一个个小抽屉,自然也是被洗劫一空,比如说原本有个精致的老式手电已经不见了。但却留下几本闲,萧楠拿出一本卷成筒状送到那个方方正正,只能容纳一人手腕进入的洞口里。
凭借他多年考古的经验,这种机关洞口这么狭小,里面说不定还有二道机关,设计得这么隐蔽,足以见主人的重视。
里面肯定是对于十三少来说,极为宝贵的物品。所以不能掉以轻心,这类精巧的古代物件中,不少物件都有着轻则伤人,重则伤命的机关设计,好似表达了物主一种偏执的占有欲似的。
这让他越发感到有些兴奋,好像回到了自己热的事业中。他将那小心翼翼的送入了洞口之中,发觉里面好似还有什么机关需要启动,正当他试着捣鼓时,只听咔嚓一声锐器声响,他立刻抽出本,本竟然被洞口里面突然冒出来的刀片齐齐切断,这刀口的锋利程度,若是把手伸进去,只怕立刻就丢掉了一只手
这设计真是太阴毒了而他除了手头的籍,也没有其他工具能再打开这个洞口,只能先盖好被褥,想着等着婉月回来再能不能找到什么工具摆弄一下,取出里面的物件。
话说婉月去了集市上时,只换了一身她带过来的朴素衣衫,她把自己“陪嫁”带来的绫罗绸缎衣裳和首饰都悄悄拿了出来,去当铺当了,只为了能多筹一些钱,好维持她和少爷的开支,少爷买药的钱也是一笔不菲的花销,她还得设法去赚些钱。其实,她从未觉得自己是萧家的少奶奶,那些仆人也全都不把她当做十三少的妻子待,在十三少被抓走之后,那些下人都对她横眉冷眼,更不用说其他府内的萧家家眷了。
但这一切她都不在乎,她追随十三少,并不是图的荣华富贵,在如今的世道下,男人个个都把女子当做物品一样待,像她父亲那样的好人,也是深受儒教礼仪影响,从小教育她女人要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却只有十三少会对她说出那般惊世骇俗之语,这该是怎样一个懂得怜惜女子的男人啊因此她已经知足,她只要能和十三少厮守,过着平平安安的穷人日子,也是觉得莫大的幸福。
换了钱之后,她买了些肉和菜,便要去药铺给十三少抓药,萧城的繁华果然名不虚传,光是城中的规模都比她从小长大的镇子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然而她无心去欣赏那些新奇的街景,只顾着赶紧赶路,好快回去做饭煎药。
就在去药房的小巷里,迎面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就算她低着头,他也依旧认出了婉月,便叫道“这不是十三少的小老婆么听说萧家的少奶奶都是贵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您怎么亲自出来买菜了呀”
此人就是十三少院子里原来的仆役,名叫王三,十三少被抓入地牢,他便立刻偷了十三少的钱财,然后火速辞去了仆役的工作,拿着偷来的钱去挥霍。婉月正是为了制止他抢钱,才被推到摔破了额头,不料光天化日下的,竟然再次和这个仇人相遇了。
“你这恶徒快把十三少的钱还来不然我要报官了”婉月气愤的指着他喝道。
“哈哈哈,你怕是不知道这萧城谁才是老大,告诉你这乡下来的丫头,萧城里的天就是萧家,萧家里的事情,不要说县太爷,省长都不敢管,十三少可是被大老爷钦点受刑的人,你以为还有人敢管他的事么”王三得意洋洋的凑过来,甚至伸出一只手要去摸婉月的脸。
他早就垂涎婉月的美色,只是在萧家时畏惧萧家的家规,仆人不得和萧家女眷私通,才不敢做什么。如今他已经离开了萧家,便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婉月愤怒至极,当下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你放肆”
这狂徒被扇得懵了一下,随即彻底露出了凶相,他抬起手就把婉月扇倒在地,并一脚踹到了她的身上“你算个什么东西贱x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跟了那个废人就真是萧家少奶奶了今天老子就要尝尝你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说罢就开始扒婉月的衣服,婉月拼命抵抗,尖叫连连,却换来他打得更凶,而周围巷子墙内的人家,却都不敢开门出来一眼,都是各扫门前雪罢了。
眼一场惨剧就要在这条无人的长巷子里上演。一把有着弧度的细长弯刀,抵在了王三的后颈上。
那把刀上刻满了各种奇怪的纹饰,似是青铜打造,通体发青,刀刃的温度却极低,一抽出来,就散发出森森的寒气,王三甚至因此打了个哆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一只耳朵就飞了出去那个持刀的人出刀速度之快,甚至让人根本不清。
待王三的耳朵在青石板地上翻了几翻落定之后,他才终于感觉到剧痛,顿时捂住了喷血的伤口,倒在地上杀猪般惨叫起来。
而一刀削掉了他耳朵的男子,是个二十出头,不苟言笑的清秀青年,他穿着一种黑色的民族服饰,似乎并非是中原人士。
婉月从来没见过这种情景,当她终于能够回过神时,只见那青年一脚踹在王三的屁股上,用低沉的声音说“再让我到你作恶,就砍了你的脑袋。快滚”
王三捂着耳朵疼得满脸扭曲,却还不忘发狠“你知道我舅舅是谁么你敢伤我你死定了”
他话音刚落,那青年竟然又出一刀,这次直接砍掉了他小半截食指。
王三终于彻底不敢叫嚣了,而是忙不迭的爬起来,拼命逃跑了。
婉月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但若不是这个冷酷的青年,只怕自己早已被王三玷污了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