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时,她在他体内留了些妖力,那妖力不会一下作,但会慢慢出来帮他自然愈合伤口。
按理,这一月的时间过去,不说好全,至少也该好个七七八八了,可这会,那伤口离好全还差得远。
估计是他自己心神不安,根本就没有好好养伤,她留的那点妖力也就没法彻底挥作用了。
唐今在他额头上轻敲了敲,看了许久,又低头隔着那些布条在他胸前的伤口上落了一吻。
“……不疼的。”裴令之忍不住道。
唐今的眸色不免又暗了些,“笨……”
裴令之刚拧眉,可她却吻了上来。
再想说什么,也都说不出了。
这家酒楼里的桌椅矮榻都擦拭得干净,看得出来掌柜也是个讲究的人。
只是这些东西大抵都是用了多年的老物件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一直随着太子殿下的声声轻讨软饶,没个停头。
楼下还有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他们这楼上的动静。
——太子殿下威胁起她时那叫一个豪迈,但经唐今这么一提醒,顿时便也羞了,赶紧压下了声音。
实在受不了,就自个捂住嘴,用那玉白的手指压住嫣红的唇。
唐今觉得这般不好。
太子殿下那眼神那脸蛋实在太过勾人,这般下去怕是收不住了。
唐今想翻他。
可她才刚动手,就又一次招致了裴令之的激烈反抗。
方才还眯眸享着的太子殿下登时撑着要坐起来,咬牙红眼的模样似乎是被气着了,“你——”
……他有这般讨厌被翻过去吗?
唐今虽不明白,但也还是从了他,又吻上他慢慢安抚。
裴令之在她肩膀上重重捶了一下,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一切结束,重新将那地上的腰带捡起系上时,裴令之又还是忍不住怨怨地开口问她了:“若裴泊之为君,你是不是也会选他活?”
唐今故作沉思了一会,答:“如今下臣的君主,唯有殿下。”
她是最会说话的了。
虽然如此,但裴令之心里的闷气还是散去了一点。
又瞧了一眼唐今,良久,他又问:“你对裴泊之,除去君臣之谊,可……”
话一出口,裴令之便后悔了。何必问这般自讨没趣的事。
但唐今却是奇怪了,她也问得直白:“灵芝是觉得,我与七皇子亦有与灵芝这般的私情?”
“……他自个与我说的。”
“哦?”唐今有些意外,“何时说的?”
“六月十六,我大婚去宫外寻你的那夜。”
裴令之将那天晚上,裴泊之让人来给他送催情酒,庆贺他新婚,还说自己之前就已经跟唐今喝过那酒的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