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的冬天日照时间很短,但现在才七点啊,还没到阴路开的时候,那冲天的煞气跟阴气像是蘑菇云一样翻腾,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困在那块地里。
“我不去了我记起来了不去了”六年前凌风实力就那么一丢丢,初生牛犊不怕虎,天不怕地不怕的,再加上跟在她父亲身后,那叫一个无所畏惧。现在她爸跟她爷爷都死了,她身上只有几张治病驱邪的符,再加一个当装饰用的折扇,扇坠子里还有个对鬼来说是大补的小白。
现在她大晚上的往那样地方跑,就跟肉包子打狗没什么区别。
车速慢了下来,但还是往那块地那开。
“掉头掉头你是不是傻你没这边连一辆过路车都没有么”凌风挪到驾驶室后面的位置,用手狂拍朗晴坐着的椅子。“你不掉头是吧”说完就要拉车门,要跳车。
两边的路灯像是电压不足似得,那丁点儿的灯光只能照亮巴掌大的地方。
朗晴把车停了,前面还有路,但路灯都灭了。
漆黑的路上,那辆黑色三菱开着远光灯,两注光线刺破了黑暗。但围绕着那两注光的是浓郁的黑气,黑气穿透钢铁车身,往车里钻。
“回去你什么都说”这条路开到头就是那块地,朗晴坐在驾驶室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体不由得僵硬起来。
“说说说”。面前那条漆黑的路上鬼气弥漫却没有一只鬼的影子,就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等这辆车开进去之后再整个吞噬。
好在车子再次启动了,朗晴驾车掉头往返回,凌风坐在后面往后,似乎见那鬼雾翻涌,像是不甘心似得发出咆哮。
车子开进人气浓郁的市里,朗晴找了个还有停车位的土菜馆停了车。
“来这里干嘛”现在不是应该回家等她冷静冷静再把那件事说给她听
“你不饿”朗晴拉开后排车门,就听见某人肚子“咕噜”一声。
凌风闻着飘进车里的饭菜香,毅然决然地捂住了口袋。
“我请”。朗晴转身就走。
麻溜地从车上下来,凌风顺手带上了车门,屁颠颠地跟着朗晴进去了。
朗晴穿着那身警服干什么都不方便,她把外套脱了抱在怀里,一阵冷风吹来她全身的毛孔都收缩起来,肌肤紧绷。朗晴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点了一桌子的菜,朗晴坐在一边凌风吃,硬是把她的不好意思主动提起了六年前的事。
“那块地确实有问题”。这是凌风说的第一句话。
“六年前我刚刚到天明市来,过来找我爸。我原来是跟爷爷一起的,后来我爷爷死了,就过来找我爸了”
“那时候我爸在天明市风水好像在房地产圈里有点名气,我刚到这不久就有人请他过来这块地。”
“盖房子的人都要找人风水,万一地势不好,风水相冲的话,对以后住进来的人都不好,所以要提前一下风水,改动风水局势。大到整体地势,小到小区大门朝向,住户门窗的位置,甚至是户型。”
“这块地以前是乱坟岗,煞气跟鬼气都重,根本住不了人。不光是这样,这地底下应该有个大家伙,被人给镇在地下面了。”
“当时我爸就说,超度这鬼他一个人做不了,得找几个有本事的同行。这个买卖是要命的买卖,得拿命度这个鬼。愿意来的人越多,每个人分担下来减的寿命越少。”
“现在哪还会有人干这种用命买钱的工作啊,且不说这份活有没有人愿意干,光是镇压超度的法器就不能是普通货色,万一折进去了怎么办这场法事把什么都算进去,没有千万都度不了。”
“那个人问我爸,问他有没有别的办法,我爸说有,拿人命填。把鬼喂饱了,他就休息去了。鬼休息跟人不一样,他一睡就是百年,醒了之后物是人非,那块地也不是你负责了”
“我记得四年前那男人还来过一次,带了不少东西,但那个时候我爸重伤快不行了,就让我把他送走了”
“跟谁有仇都不要做什么,直接把那块地送给他,保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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