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家子孙面临亲长离逝,宛如一记重拳击打在心上,闷痛不已。
铭笙和铭意红着眼眶,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带领下头兄弟、孩子跪行至长辈榻前,执孝子礼,三跪九叩。
榻上的两位长辈穿戴齐整,是象征他们身份的官袍和诰命服,乌纱、金钗玉面衬出他们的高雅身份。
他们双眼紧闭,双手交叠在胸前,慈暮的面容嘴角含笑,了无牵挂。
然而,这一幕看在铭笙和铭意眼里,心如刀割,悲痛难以自抑。
身后哭声震天,宁氏等人悲痛的哭声仿佛穿透了房顶。
“爹,娘”
“祖父,祖母”
整个太师府齐哀,所有下人全跪地恸哭。
懿祥阁内外跪满了近身伺候追随之人,良辰和十一领众暗卫跪地,极力压抑内心的悲痛,止不住的泪水在垂落的眸眶中滴落。
于他们而言,打从太祖皇将他们拔到李家那日,老爷和夫人便就是他们的主子。
随着天光破晓,府内的哭声以及府内悬挂的白灯笼,李太师及李夫人驾鹤仙游的消息不胫而走。
路过的百姓,无不惦着李太师为大盛百姓做出的贡献,还有李夫人对穷苦百姓做出的善举。
个个都特意来到紧闭的太师府门前磕头,为这两位善举圣人送行……。
上晌,太师府内的灵堂都搭建好了,府内报丧的下人几乎是抹着泪跑出的府,上朝的大臣在早朝上已得知了太师府之事,不论是不是政敌,大臣们无不为太师府默哀叹息。
十一正准备赶往城外请来诵经僧人,不想,前脚刚踏出府门,已有一群僧人从远处而来,好似早已算准今日太师府有丧。
罗先生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院中的堂屋,垂眸望着桌几摆放的棋盘,是下到一半的局,剩下的一半,再也无人陪他来下。
李家子侄解袍丁忧守孝,满朝文武动荡不迭,前来悼唁官员从府门排满了几里外,香风鼎燃,全城轰动。
一朝天子亲迈府门,为他的恩师长辈,上香送行。
白苍苍的江德公公,半佝偻着腰身,好几次泪洒当场。
炎帝看了眼两副盖棺的灵柩,哽咽着喉头,默默闭上湿润的眼眶。
铭笙恭敬上前行礼,“皇上,微臣替父亲母亲多谢皇上前来悼唁。”
炎帝压下心底的哀凄,看到两位不到四十的叔父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内心更是伤感。
“叔父言重。”
“微臣不敢。”
虽此时不在朝堂,铭笙仍不敢担帝皇这句称呼。
炎帝自知老李家满门忠臣,从不居功自傲,更不会自持皇戚之姿。
“朕已似旨,择吉日将姑祖父母之灵柩葬入皇陵,灵位入祠皇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