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陈溪禾一副郁郁悲怀之色,一时都没敢出言询问,跟着失魂落魄的陈溪禾回了药园。
陈溪禾跨过门槛,一眼就瞧见了一个着织金黑袍的男子,负手站在屋檐下。
听到脚步声,男人慢慢回头,一副斯文俊雅的模样。
“舅舅!”
陈溪禾本来还在暗纳这人背影有些眼熟,没成想却是宋文杰。她喜极而泣,提着裙角跑过去,一下扑进宋文杰的怀里。
宋文杰接住了陈溪禾,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也就一年多没见,真的长成大姑娘了。”
他伸手替陈溪禾擦了会儿眼泪,却现怎么都擦不干净,笑着说:“舅舅让绣娘新做的衣裳都让你哭坏了,瞧瞧你,鼻涕都哭出来了!”
陈溪禾恼了,一下子从宋文杰怀里挣脱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己拿帕子擦干净了眼泪。这个黑心小舅,一来就让她生气!
“云五,这么久不见,你也不来打个招呼吗?”
宋文杰转头瞧见了拉着张脸的云五,笑咪咪地问。
云五不情不愿地上来,仍旧拉着脸道:“宋哥!”
宋文杰微微颔,转而看向云五身后的巧燕两人,眼前一亮,笑得更加温柔,道:“不知二位姑娘是?”
巧燕拉着柳儿上前,福身行礼,齐声道:“奴婢巧燕、柳儿,见过宋大爷!”
陈溪禾无奈上前解释:“不必行大礼,这人就是我那小舅舅,性子也随和。而且,你们现在是自由身,拜他做什么!”
宋文杰笑笑,并不搭理陈溪禾,只看着巧燕继续说:“这位巧燕姑娘,玄丰艳,蛾眉皓齿,当真一副好相貌!”
巧燕本来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一听这话,立刻柳眉倒竖,眼露寒光地瞪了宋文杰一眼。
陈溪禾暗道糟糕!这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巧燕很是厌恶好色之人,怕是心里要难受了!
宋家家风严谨,子女大都是恪守规矩的人,偏偏这宋文杰是个异类。招猫逗狗就算了,长大些竟开始盯着美人看,还出言点评,一时间轻浮之名就钉死在了他头上,气得宋家老爷子领着棍子毒打一通,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改变。
陈溪禾上前拧了一把宋文杰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舅舅!我看你这老毛病又犯了。巧燕是我的好朋友,她不喜欢这样,你快道歉!”
宋文杰挨了一个眼刀,又被拧了胳膊,再看看侄女的表情,当即决定认怂。他立刻正色道:“巧燕姑娘,只在下唐突,并非有意出言调戏,实在是……”
陈溪禾立即接过话:“他从小就这样,见到好看的就要点评两句,虽说没有坏心,但也给不少姐姐造成了困扰,因此,他在杭州府名声不大好。”顿了顿,她白了宋文杰一眼,“你也是活该,这么大年纪了,连个媳妇都在找不到,这就是轻浮的代价!”
“哈哈哈——表小姐说得对!少爷就是活该!”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杨爷爷!”
陈溪禾很是惊喜,本以为只有舅舅一个人来,没想到还能见到宋家的老管家。杨管家小时候经常偷偷给她加餐,还会把自己架在头顶,是个极其疼爱她的老人。
陈溪禾开心地跑过去,搀着杨管家的手慢慢往前。
宋文杰见这一老一小统一了阵地,立马有些蔫吧了,连连抱拳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