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烛火点的很亮,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胸闷缺氧。
陈溪禾把手中的松饼放在书桌上,笑着说:“这是巧燕孝敬你老人家的。”随即将手里的胭脂盒递过去,“不过要麻烦您帮忙看个东西呀!”
卢老头立即吹胡子瞪眼睛地说:“你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到这松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定是有事情求我。”
“是是是!卢叔您料事如神,正被您猜着了。”陈溪禾谄媚地笑着,“我这是遇到难事了,想着您医术非凡、博闻强记,这才来问您的。”
卢老头捋了捋胡子,起身给两人从身后的柜子里拿了两颗药丸,一人给了一颗。
陈溪禾接过去直接吃了,巧燕见状也是低着头吃下去了。
卢老头见状直接笑了,问道:“你两个傻丫头,怎么就直接吃了,问都不问是什么吗?”
“您给的不就是药吗?给我们的肯定是对身体好的呀!总不能是毒药吧!而且您这山楂丸怎么这么酸。”陈溪禾被嘴里的酸味弄得皱起了眉。一旁的巧燕也是悄悄拧起了眉毛。
卢老头见两人这模样,顿时也被逗乐了,笑着打开了手中的胭脂盒。
他用食指蘸取了一些出来,拇指和食指碾了碾,随即放到鼻子下方去嗅闻,眉头渐渐挤在了一起,甚至拧出来一条小沟。
“除了胭脂常用的东西,这里头还有一个东西,我实在闻不出来,也猜不出来是什么。”陈溪禾将手腕内侧的红点露出来,“你看,我擦了一点在皮肤细嫩处,很容易起红疹子。”
卢老头立马放下手中的胭脂,拉起陈溪禾的手细细看来,现这些红点子不算严重。翻手按脉,现脉象平稳,不大像中毒。
“这胭脂里的用料向来都是些花草,莫不是花癣?”卢老头喃喃道。
花癣一般就是过敏症状,卢叔说这是过敏,但真的很少见一个过敏人群这么广、这么明显的植物。或许,真的是有毒。
“卢叔,我这是轻症,外头有好些女子比我这严重,是花癣的概率应该不大,我有点怀疑是中毒,或许是哪一种毒物也说不定。”
卢老头一听,眉头间的小沟变成了深沟。他说:“这东西我需得细细查看,不知道这胭脂产自何地?”
陈溪禾倒是不知道这个,她连这胭脂何时流行起来的都不大知道,立即看向巧燕。
巧燕回忆片刻,犹豫地说:“应该是蜀地。”
陈溪禾心头一沉,若是西南一带,那指定是稀奇古怪的植物了。那边的植物生长环境实在太好,物种过多,这得排到什么时候。
“卢叔,那您慢慢看。西南之地的花草太多,有些我们都还不认得,找不过来的。只能看看有没有解毒之法了。”
卢老头此时已经没工夫搭理两人了,正撅着屁股在两堆书里埋头翻找,丢出一本又一本无用的书。
陈溪禾见状也不好打扰,只得从桌上的盘子里拿了两个松饼,拉着巧燕往外走。
“等等!陈丫头。你去叫邓安那小子把邓十三带来!”
卢老头头也不抬地说了两句,眼睛直直地盯着手里的书。
陈溪禾应了声是,转身替他关上门出去了。
巧燕跟在陈溪禾后头,不解地问了句:“这邓十三是谁?安安的兄弟吗?府中还有这个人?”
陈溪禾想了想后院那一群肥肥的兔子,顿时有些忍俊不禁,笑着说:“不是兄弟,但和安安长得很像。”
一刻钟后,因为想要见一见邓十三的巧燕黑着脸拎着一只兔子,旁边是捶胸顿足、哭成泪人的邓安。
陈溪禾笑着说:“你看安安哭红了眼睛的样子,是不是很像这只小肥兔啊?”
“哇——”
“好了好了,是姐姐错了!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