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戎马半生,说得上是为了联盟鞠躬尽瘁,所以葬礼办得格外隆重,中央城区的民众似乎也格外感同身受,即使是冒着雨,在仪仗队开过的时候,广场上挤满了手持鲜花的民众。
仪仗队将路易兰伯特将军的等身雕塑抬进了礼堂,在葬礼结束之后,他的雕像会按照惯例进入联盟的烈士碑林,像是古老传说中的守护神一样矗立在联盟的一隅。
紧随其后,才是其他参加葬礼的人。
黑色专车缓缓停下。
率先推们下车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军官,整整齐齐穿着隆重的黑色军礼服,同色绶带,上去庄严而又冷肃。
乔斯年接过一边侍者递过来的黑色长柄伞撑开,径直绕到另一侧。
另一个人这才下车。
雨幕朦胧之下,好像那一道身影也跟着模糊了,被黑色伞面挡住了打半,等迈步走上台阶的时候,才能到他的小半张苍白的脸。
周延的目光瞬间钉在了一点。
他同样穿着一身厚重的军礼服,甚至还在外面披了件及膝的黑色大衣,更显得整个人消瘦苍白,像是要被碾碎在沉重的雨幕中一样。
周延忍不住抬手,去触碰那一道影子。
但是电子屏幕不是实体,手指直接穿了过去。
周延眨了眨眼,猛地顿住
他一抬手,忽然就和屏幕上那张脸对视,那张略显病态的脸上眉目乌黑,更显出来一种惊心动魄的锐利感,但是又如同被打磨光滑了的墨玉,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泛出脆弱易碎的光芒,好像就这么着都必须要小心翼翼,否则呼吸之间,他就碎了。
周延如同从梦里惊醒一样,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腿和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哀嚎。
飞速搏动的心脏好像要从胸腔里直接跳出来,皮开肉绽一样地疼着,周延脑子里嗡嗡作响,竟然在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近乎于落荒而逃,踉跄着冲进了洗手间。
冷水哗哗而下。
周延把右手伸到水流下,来来回回冲洗揉搓,那只修长好的手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口,锐器割伤、钝器挫伤,甚至是简单粗暴洗手造成的,重重叠叠但是无论怎么洗,那种令人眩晕的血腥味、温热的触感都像是附着在他的手上一样,无论如何都洗不掉。
那些伤口还没痊愈又被暴力破坏,有那么一瞬间流到水池中的水都带着红色。
周延一直冲到手背上的伤口泛白,才感觉到心跳稍微平复。
周延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无所事事地发了一会儿呆,最后屈膝坐到窗前。
整个三楼没有任何人造光源,刚刚的视频被打断之后再也没有人去打开。
他甚至记不清什么时候天色暗了下去,又什么时候再亮起来。
如同无数他一个人度过的孤寂的时光一样。
直到房间里响起来两道默契十足的脚步声。
高跟鞋的声音轻快而优雅,和另一位保持着相同的频率,在距离周延几步远的距离停下来。
周延抬起头。
随后他站起身,下意识保持端正。
“哦,天呐。”周柔点点头,欣慰道“我很高兴你还记得要向爸妈打招呼。”
周柔上前几步,眼尖地拉过周延的手,翻来覆去地打量了一会儿,才说“我很抱歉你这么做,阿延,你觉得疼吗”
周延抬头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