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施黛一声低呼:“你怎么流血了?”
江白砚站在门扉的阴影里,身子像浸了墨,望不清晰。
这会儿L残月露出一角,借着光晕,施黛看清他的左手。
紧握成拳,骨节分明,苍白冷色调里,落下几l点血红。
有血从他指间滑落,一滴滴坠在地面。
施黛把阿狸放下,快步到他身前,拉起江白砚手腕。
他没挣扎,眼睫颤了颤。
江白砚周身极冷,她甫一靠近,触到冬雪般的寒气,和他微弱得难以察觉的呼吸。
伤口在小臂,掀开袖口,是好几l道触目惊心的刀痕,正汩汩往外淌血,浸湿大片衣衫。
九成九是江白砚自己割的。
施黛掀起眼皮。
江白砚:“……抱歉。”
()“你道歉做什么?”
施黛掏出手帕(),轻轻为他擦拭血迹?()?[(),小声絮叨:“跟你待在一起,我的止血水平都快赶上大夫了。”
更多指责抱怨的话没法说。
置身于江家的废宅,江白砚割伤自己的理由,只可能是想起那桩灭门案。
施黛如果高高在上大加评判,肯定让他更难受。
幸亏她出门前留了个心眼,因为担心江白砚,顺手把伤药带在身边。
往他手臂吹一口气,施黛问:“挺疼吧?”
指尖轻颤,江白砚低声:“不疼。”
“所以——”
大致处理好伤口,施黛仰头:“暗室里的尸骨,是怎么回事?”
江白砚既然听见阿狸和她的对话,在这件事上,施黛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暝暝夜里,她一双杏眼尤其亮。
出来得匆忙,施黛只用发带随意束了发,青丝拢作一股流泉,轻盈下泻。
不施粉黛的瓜子脸莹润雪白,唯独眼珠黢黑,直勾勾投来视线,叫人难以招架。
沉默片刻,江白砚笑笑:“想看看么?”
这声笑辨不出喜怒,让一旁的阿狸抖了一下。
他真敢让施黛看?
施黛点头,紧随其后,被江白砚牵起右手。
他周身发冷,触上她腕骨,像块冰。
意识到两人体温的差距,江白砚蹙眉松手,不等指尖退开,被施黛反握住掌心。
他安静笑笑,带她踏入院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