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争案中(),魏二曾于一日内连拘二十四名罪臣?(),京城百官闻其名而色变。】
魏二之前不声不响地站在魏桓身后,一身寻常家仆灰袍穿戴,跟个不起眼的影子似地,祁棠甚至没留意到这个人。
“各位,是自己用脚走下去,还是从木楼上扔下去,自个儿选一个。”
魏二依旧摆着客客气气的送客姿势,但右手指节不知何时带上了一副精铁指套,在阳光下闪耀着黝黑光泽。
“别动歪心思。各位一瞧就是手里没沾过人命的。人多不顶用。”
祁棠在酒楼里喝下的半斤酒,尽数化作背后直冒的冷汗。
乖乖走吧,面子挂不住;坚持不走吧,难不成真要从楼上扔下去几个?……
两边僵持不下时,楼下的木梯口处传来一阵轻快脚步声。
魏大不知该不该拦,在楼下喊了一嗓子,“郎君,叶小娘子带着叶家人来了。她来——呃,给楼上的两个大冰鉴换水,添冰。”
楼上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一松。
魏二松了松指节,周身气势蓦然收敛,直盯着祁棠的瘆人眼神跟着收回,拆下精钢指套,又不声不响地站回魏桓的木椅背后。
魏大一句话喊完,未听到阻止言语,叶扶琉默认允许上楼,领着人蹬蹬蹬上了二楼。
迎面瞧见魏桓独坐在居中的木椅上,祁氏七八名豪奴木楞楞围站着,祁棠自己木着脸站在栏杆边,靠着栏杆,身体细微往后仰,看架势不像是踢门问罪,倒像是受到惊吓的防备动作。
魏桓气定神闲地坐着,视线正对楼梯口,冲着叶扶琉淡定颔首,“来了。”
“来了。”叶扶琉领着人往紫檀木盖的冰鉴方向走。
祁棠震惊地看叶扶琉熟门熟路地上楼,熟谙地和木楼主人打招呼,显然不是头一两回过来。
他这边眼神紧盯着不放,叶扶琉却当没见着大活人似地,从身侧目不斜视地走过,直奔边角处安放的紫檀木盖冰鉴而去。
冰鉴这物件落在她眼里,倒仿佛比他这活生生的人要重要得多似的。
祁棠眼神惊愕,怒从心头起,怒气里又带着委屈。
他发狠地想,微服个屁!自打微服出了江宁府,再无人认识他,莫说巴结敬畏,连个商贾家的小娘子都敢给他脸色看,国公府世子的身份就该摆出来!
祁棠唤来亲随小厮,从行囊里取出官印和告身[1]。
先把橛钮官印明晃晃地展示一圈,再把告身书展开,满意地从面前叶家人的眼里看到震惊。
他昂然道:“实不相瞒。在下祁棠,乃是当朝一品信国公之嫡子,国公府朝廷册封之世子,长居江宁城内。这次接下督查江南税银的公务,微服前来五口镇暗访,不慎将叶小娘子错认为逃犯,是在下的疏忽之过。两千两的一笔赔罪银今日就能筹措来,叶小娘子,我诚心登门送谢罪礼,你我就如寻常百姓见面,平礼相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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