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汉亭:“你和冯友认识?”
“认识,化成灰都认识,”苏柏娃看看文汉亭,语气也缓了很多:“九五年,县城里乱糟糟的,他初中刚毕业,每天跟着我屁股后面。他到朱家河来,还到我家里喝过酒。我那个时候就瞧不上他,又怂又爱占便宜。可人家命好,先是招工进了县阀门厂,厂子倒闭后,他就下岗了。他老子现在是林业局的副局长,县上去年成立了个天然林保护中心,一下子招了三十多人,他靠着他老子,也招了进去,还当上了我们朱家河天保站的站长。那天在我这喝酒,把他老子吹的牛逼轰轰的,我听的烦透了,喝到一半,就被我赶跑了。什么玩意儿,离开他老子,要饭都没人给的东西。”
“人在屋檐下,”走在后面的车金城说完这句,轻叹口气,才接着说:“文乡长,乡上提倡展食用菌,天保站跟老百姓这样弄,也不是个事呀。”
还不待文汉亭说话,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你们都看我干啥,”文汉亭也是笑了:“具体的情况我还要了解一下,但是不论他是什么局,也都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咱们朱家河是国定贫困乡,带领老百姓脱贫是乡政府的要任务,也是县委县政府的责任。在政策法律允许的范围内,都会支持老百姓展经济的。县上每年给我们乡的采伐指标是八千六百个立方,前几年我们乡用的指标还不到一千个立方。我算了一下,即使我们展食用菌,每年用到十分之一的指标展食用菌,规模也就近一千万袋。也不会影响到林业保护,这里面有些环节,是不是还有认识上的差距,乡上和县主管部门还要深入沟通一下。不过苏柏娃,天保站也是执行政策,还是别要起冲突,收费的事,乡上会协调好的。”
“你们县上咋管的这么严,”雷总听了这么久,也听出了所以然,这时也忍不住开口道:“我们县上对展食用菌不仅大力支持,扶贫部门还给每袋二毛钱的补贴,林业局根本不管这些,又没有砍成材树。种食用菌用的小橡子青岗树,只要胳膊粗细,连同上面的枝丫,老百姓在自己的柴山上,年一轮茬就行了,又不去砍自然林。你们县上咋还收每方五十元的天然林保护费,我听都没听说过。”
对这些,老实说,文汉亭并没有做更深入的了解,也只好不咸不淡的敷衍着。
心里终是放不下乡政府的事,到苏柏姓家,要了一碗米饭,匆匆的填饱肚子,就告辞了。
“你不到黄支书那去一下?”车金城陪着文汉亭,往停车的大路上走,低声问。
“不去了,你回头和他说一声,”文汉亭边走边说:“乡上还有事等着呢。”
“还是去打一头吧,”车金城用恳求的语气说完,又解释道:“这个人亮小,和苏柏娃又不对付,你今天去了苏柏娃家,还没去他家呢,他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我今天来,是为展食用菌的,”文汉亭没好气的瞪了车金城一眼:“他不陪着,现问题,解决问题就罢了,我到他家去干啥,他家也种的有?”
车金城:“没有。”
“你去一下,他也少给苏柏娃找些事,”车金城站住:“前几天,苏柏娃为租地,差点和他打起来。我两边劝了好久,才劝住。”
“你给黄支书说,大力展食用菌,是全乡未来几年脱贫致富的主要工作,”文汉亭坐上车,又回头对车金城说:“就说我说的,不换思想就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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