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上下级,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两人又不熟——苏林洋没有动,依旧直直地站在那里。
“愿站就站吧,随你了。”
道过这一声,沈君舟话音一转,“姚勇已经来过,你那边的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裁缝铺的事情,我已经让赵宁安和王功、还有稽查处的两个人去了——对那个袭击姚勇的人,你怎么看?”
();() 能够让姚勇说出那样一番话来的人,绝不普通!
苏林洋答道:“没有找到证据以前,各种可能都有,不排除他是个日本人。”
“有没有可能是红党?”沈君舟问道。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是所有可能中最低的。”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这个人是红党,他应该用咳嗽声之类的声响惊走姚勇才对,而不是在明知自己有病的情况下还要主动出击,这与红党一贯的谨慎风格不符。”
“嗯,有点道理。那么除了日本人和红党,死的这个人还可能是什么人?”
“警局通缉的要犯、走私分子、烟片贩子、帮会分子,又或者来山城避难的土匪之类的,大体就这些。”
“就没一个好人?”
“也有可能是裁缝家的亲戚,从小习武,是个练家子。”
“坏人好人都只是猜测,等赵宁安那边勘察完现场、做完口供再说吧——”
听出沈君舟话还没有说完,苏林洋没有接话,等着。
“辰美钟表行是你搜查的?”一转话音,沈君舟问道。
“是的。”苏林洋点头。
“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那家伙藏东XZ得很严实,我在他屋里连一块表都没有找到。”
“除了这个呢?”
“没有了,就只有这个。”
“如果现在对辰美钟表行展开搜查,你认为会有收获吗?”沈君舟问话的语气有些犹豫。
如果不是已经穷尽手段,没有人会这样做的,因为一旦查实崔国平夫妻真的是日本特务,就意味着追查地下情报网的线索断了,想要再继续追查下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个不好说。”
苏林洋含糊一声,然后以建议的口吻说道,“组长可以派人去查一下,解除警报响起后的半个小时内,谁在状元巷良友日杂店对面的招贴栏上贴过一首诗,然后找到这个人。”
“一首诗?——什么诗?!”他看到沈君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仅沈君舟,屋里的另外三个人也都从各自的位子上站了起来,来到沈君舟的这张桌子前。
“吕洞宾的《悟禅偈》,不知道组长有没有听说过?”苏林洋问道。
沈君舟摇摇头,“没有。什么内容?”
“这首诗我倒是知道——”
不等苏林洋开口,边上三个男子中的一个开口说道,“它的内容是这样的:弃却瓢囊撼碎琴,如今不念水中金;自从一见黄龙后,始觉从前用错心。”
苏林洋接话,“但招贴栏上的这首诗,不是水瓢的瓢,而是钞票的票——没有右边的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