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走在院小路里,容妤心寻见谷子吃而焦急。
她心中叹息,想着天气样冷了,小雀怕很难存活。
可惜她身上米,转念又想到阿婉因一把米被逐出宫去,她心更院中东宫车辇。
容妤沉下,心中暗道,南殿院着栽苗田地,今倒成了他放置车辇杂地了。
身在时传轻缓脚步声。
像怕惊扰到她似。
容妤过头去,见手握香木折扇男子穿过斑驳月光,由暗处走进亮处。
她呼微微一滞,下意识地退几步,才要行礼,他然几个大步走上前,拖她手,稍稍一抬,“罢了。”
容妤眉头一紧,落下自己左臂手腕。
沈戮余光瞥去,以折扇撩开她左臂水袖,见腕上红肿异常,他蹙了眉,低声问:“事?”
容妤放下袖口,摇头道:“臣妇小心……被茶水烫到。”
沈戮略一沉,欲言又止片刻,最终化一声喟叹:“过个侍女罢了,宫里千个万个,补偿你百倍都绰绰余。”
他提起了阿婉。
令容妤咬紧了牙关。
“劳烦殿下挂心,臣妇只恋旧罢了,倒也必替。”
沈戮手里折扇一顿,垂落在身侧,他似暗讽:“知三年前今,皇嫂也曾远走他乡质子病入膏肓呢?”
听闻此言,容妤心头一震,她终于抬起,才冷笑一声:“皇嫂记得今夕何夕了吗?”
今夕何夕……
三年前今……
容妤背脊凉,她猛地想起曾天,沈戮离开皇宫。
他所以偏偏要在设宴南殿……就了要让她想起曾当年?
“皇嫂果然忘记了。”
他森然语气里,竟暗藏一丝痛楚。
容妤心惧怕,只能以一句:“臣妇理应忘怀。时至今……臣妇他妻。”
沈戮竟道:“那又如何?”
容妤骇然,未等反应过,她被他一把推进了身车辇。
“咣”一声,容妤跌进车里,他随覆身进,那把香木折扇落在外头,只余挤在狭窄空间里。
“殿下!”
容妤敢以手去挡,左臂痛楚令她难得很,只能低声道:“请自重!”
沈戮倒也惦记着她受伤左臂,只以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低头看着蜷缩在车辇里她,淡淡道:“整个东宫都,连南殿,也落在东宫地界,你倒说说看,该个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