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跟这种蠢”
“啊啊啊啊啊啊”
傅歧仰天狂啸,抬脚一脚揣到一个护卫飞起,像是疯子一样向虞舫冲去。
他这声势太过可怕,毕竟还是高门,护卫们也不敢过分去拦,被他这么一冲破了个口子,竟让傅歧冲到了虞舫的面前。
嘭
一击重拳过后,虞舫鼻血飞溅仰面倒下。
“你,你们还愣着干嘛你们家公子受伤了,现在是自卫”虞舫旁边的士子惊得蹲了下来,捂着虞舫的鼻子大叫。
“揍这个疯子”
得了主人的命令,一干护卫小厮终于壮起了胆子,开始对着傅歧身上招呼。傅歧武艺是高强不错,可双拳敌不过四手,没一会儿脸上就挂了彩,疯虎一般乱冲乱撞。
梁山伯是个不动手的,可也不能着傅歧被这么多人围殴,拼尽全力冲上前护着傅歧,那些护卫对傅歧留手,对梁山伯这样的寒生却不会,没一会儿,梁山伯已经被揍得在地上直不起身子,只能抱住头脸苦苦支撑。
虞舫还在痛苦的嚎叫,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伤,平时旁人对他大声说话的都没有,见傅歧被三四个人拉住了不能动弹,从地上爬起身就冲了过去,兜头给了傅歧一个巴掌。
“呸都是一样的门第,你这一支不过靠祖父得势而已,你祖父又不是只有你父亲一个儿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馆中霸王了别人私下里说话你也上来动手,你傅家的家教才真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傅歧被人甩了一击耳光,那眼神真是择人而噬,连咬牙切齿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再一扭头着梁山伯被人揣到在地上不能动弹,心里的怒火更是犹如实质,咬着牙一字一句
“虞舫,你今日以多欺少,要不能弄死我,我日后必要你百倍偿还”
“偿还个屁,我还给你在鼻子上揍了一拳呢,你被人甩一巴掌就觉得受不了,我破了相给你一巴掌你觉得过分”
虞舫被傅歧的话气的动了痛楚,龇牙咧嘴。
“方兄说的没错,你就是只疯狗,我是人,实在不想跟你说话。”
“什么情况,天啊,怎么了”
“虞兄你脸上的伤”
“傅歧谁对傅歧动手了”
这片竹墙动静太大,甲舍之中本来就有不少在散步的,听到声响凑了过来,见七八个人压着傅歧,旁边梁山伯倒地不起,虞舫又满脸是血,哪里不知道是虞舫和傅霸王起了矛盾。
有些和马文才素来交好的,立刻就差了下人去找马文才。
梁山伯伤的太惨,偏偏还有人要对他抬脚相揣,人群之中,有一叫孔笙的士子和梁山伯同窗读,就在隔壁相坐,实在不下去,上前抬手拉住了那护卫的胳膊,怒目而视
“你是要弄出人命来给你主人惹祸吗真出了人命你你主人会不会发落你,这可不是你家那些贱民”
梁山伯即便是寒门出身,能到学馆和甲生们同在东馆读,已经入了“士林”,就算这些士族他再怎么不顺眼,那也强过这些跟在主人后面耀武扬威的狗腿子,见那护卫明显是夹带私货趁机害人,孔笙的眼神犀利的可怕。
虞舫和方潜见梁山伯那样心里也有些不安,将家人叫回来反手两巴掌打了,发落到后面跪着。
孔笙担忧地着地上的梁山伯“梁山伯,你还好吧能站得起来吗”
梁山伯落魄时曾在乡野间和无赖地痞打架,但那些人的手都没有这么黑,他仓促之间只来得及护住头脸,毕竟破相就不能出仕,其他地方可以说是遍体鳞伤,根本就爬起不来,只能苦笑着摇头。
到了这时候,傅歧通红的双眼才算是真正回复了一些清醒,着地上的梁山伯身子一颤,使劲挣扎了起来。
无奈他被虞舫和方潜的人架着,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向着孔笙露出哀求的神色“孔笙,劳你梁山伯伤势,把他送到馆医那去,他身子不好,前阵子还吐了血,他父母双亡,家中就这么一个子嗣了”
“你啊你啊”孔笙恨铁不成钢,“你动手前怎么不替梁山伯想想,现在才来担心梁山伯”
他嘴里这么骂着,却没有真的丢下他不管,叫了三四个交好的士生,找了些人七手八脚的把地上的梁山伯扶了起来。
虞舫再怎么蛮横,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见梁山伯那样心里也有些发憷,但他身份贵重,本质上不起梁山伯这样“趋炎附势”的人的,反倒冷笑了一声“有些人想当别人的狗,也要那人能不能护住你,护不住的主子,跟了要变成狗肉被人烹了”
“谁要烹狗肉”
黑着脸的马文才从竹墙另一头绕了过来。
“马文才,马文才来了。”
“傅歧和马文才交好,虞舫有好戏了。”
一时间,窃窃私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