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大嫂柳氏刚管家的时候,说什么俭朴,让大厨房整日做些和尚吃的伙食。
他们好歹是官宦人家,吃的还比不上外面的小民。
想来那米价能有多贵,定是他这个大嫂又借故作些小家气的行事。
“如今一吊钱,只能买来两斗米。
你二叔迟迟不捎钱来,府里已经没有银钱了,就这些吃食,还是我拿的自己的体己钱。”
吴老太也是好食饭吃惯了的,如今连碗粳米都吃不上了。
就连这糙米,也不能用第二碗。
“前些日子,我就催你二哥往泉州写信,也不知他写了没有。”
“府里竟到了这般田地……二叔不捎钱来,也不好去信要,那是人家的银钱。
何不让大嫂去找二嫂借些银钱来使,等二叔的银钱捎来,再还与她便是。”
大儿媳和那冯氏之间有龌龊的,怎好让她去找她借银钱。
再说了,即使去借,那冯氏就肯借?
吴老太觉得小儿子出的是馊主意。
要是早知有这天,当时就不和那冯氏扯破脸,闹的这样僵了。
“娘,听说二房囤了许多的粮,像是早知米价会上浮一般。”
祁氏心里埋怨冯氏这个妯娌,买粮不和人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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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当时和她透点口风,她也好去买两石粮囤着吃。
“你打哪听来的,我怎麽不知有这事?”
吴老太饭也不吃了,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好她个冯氏,她只知二房不缺米嚼用,以为是她手里银钱足。
谁能想到她早早就囤了米?
“三郎,你去那二房,把二郎给我找来,我倒要问问他,是个什麽意思。
背地里偷偷囤粮,连个屁都不放。”
那黑了心肠的贱蹄子,自己躲在二房里吃香的喝辣的,就在那瞅着自个的婆母,小叔子吃不上饭。
这冯氏不贤就算了,心思竟然还这般。
二房,
吴相公要多亏了大娘子冯氏提前囤了粮,昨个吃酒,张通判在席上说如今米价太贵,就要吃不起了。
他家娘子郑氏,一向持家有道,嫁妆不薄,再加上,那张通判也有些家私。
要是连他家都要吃起米了,那叫那些小官小吏的如何吃的起。
“娘子,幸好咱囤了米,要不然这要往外丢多少银钱。”
冯氏刚用了两块酱兔肉,正在脸盆架上的铜盆里净手,卢婆子手里端着一个梅红匣儿。
里面盛的是果干蜜饯,冯氏擦干净手后,从匣子里捏了一块杏干,用来压味。
她屋里的两盆炭,烧的很旺,冯氏在屋里只穿了双银绿撒花缎子鞋。
那缎子没有夹棉,薄薄的一层,本是那
()不冷的天穿的。
“我都没有想到,米价会涨到今日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