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也完好如初。她没有吃东西,她一整个早上都没有吃东西。饥饿反而使人保持警觉。
太细节了。
细节到会觉得让人多此一举,哪有人会通过咖啡判断别人的心理状态?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如果是她的话。
她精准把控每一个可
能让敌人捕捉到的怯弱。
太恐怖了。
周宇咬掉最后一口三明治,一口气将咖啡喝掉,也学着章驰点了一杯新的咖啡,和一份新的三明治和芝士蛋糕。
但不是出于跟她一样的考虑。
主要今天买单的不是他,好不容易出门放个风,能多蹭点就多蹭点。
在吃掉最后一口芝士蛋糕的时候,窗外杀来了一辆黑色轿车。
不是岛府的车牌。
没有车牌。
周宇收回目光,过一会,他又伸头去看驾驶座的车门。
——如果项景不想被人发现的话,也许他不会开岛府的车。
反正这个岛是他的地盘,论在这个岛的专权,连总统都比不上他——总统杀人都犯法呢。
一辆新车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车熄火之后,一个男人从驾驶室走了出来。
他穿一件灰色长款大衣,里面是衬衫和羊毛马夹,白色的衬衫,灰色的马夹背心,反正颜色搭得挺顺眼的,扣子扣得严丝合缝,要不是脖子够长,都怕他给自己勒得出不了气。
他的脸轮廓分明,下巴坚毅,眼神冷淡,冷淡到让人觉得谁都欠他千儿八百万似的,略长的短发,全都梳到了后面,大背头。
看起来是个很老派的人。
一个很老派的青年人。
手上戴着一双白手套。
人走了进来,准确无误地来到了窗口左边的桌子前。
他坐了下来。
周宇:“好久不见,你变得更帅了!”
项景眯了眯眼,很快,也跟着笑——他笑得不太流畅,肌肉的走向只往下半张脸,很假的笑:“好久不见,你看上去过得挺好的。”
周宇:“还得托您的福啊。”
项景:“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是设计师,上面的人不让杀你。周先生本事很大,朋友很多。”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又转到了在窗口边坐着的章驰身上。
项景:“这位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周宇:“有什么好介绍的。我们是来商量事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周宇的语气很生硬,但项景似乎并没有被冒犯到,他接着平静地道:“只是觉得这位小姐有一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