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还真就舍得跟你动手。
这个崽种,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下起手来又黑又狠。
负心汉你心里骂骂咧咧,脚上一步不停地钻进了夜晚漆黑的树林。
他猜到了你的术式发动条件,你又何尝不是向五条悟打听了他的术式以视野为基础,那么只要视线被遮蔽或是光线过于昏暗而不清,他就没法准确地瞬移拦截。
可惜宕山并不是什么原始森林,今晚的月色又太过清明,碗口般粗细的树干完全起不到遮挡的作用。禅院直哉追得很紧,你的肩膀和手臂被他的匕首划伤了好几下。
就算想尽办法利用死角,也顶多让他在贸然移动后撞上几节枝干那点擦伤和你身上的刀伤比起来完全不够。短暂的迷失后他也照样能凭借脚步声锁定你的踪迹。
唯一的破绽是他忌惮你的术式,数次拦截都小心翼翼地不敢碰你,这才给了你一次次掉头继续逃跑的机会。
你尽力了,捱着血口子一直拖延到他耐心耗尽。
连续几步踏错,你一头撞进一片空地,禅院直哉一瞬间追了上来。
他的手里多了一根直而长的树枝,和匕首划出的线路将你生生逼向死角。
接连落空的攻击显然让他很不爽,差不多到了抛开理智气血冲头的地步紧接着的一道攻击直冲面门而来,你退无可退,唯有徒手抓住了匕首。
划破手掌的一瞬间是疼的,但及时调低了痛觉,所以尚且能忍受。
但禅院直哉的咄咄逼人也让你忍无可忍了。
“不肯给我也行。”
树枝的截面捅着你的腹部,匕首又紧贴在了脖颈。
禅院直哉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你把那张纸吃下去如何我保证以后只针对你,不牵连上川家。”
上川家算个屁,倒过来还勉强有点商量的余地。你在心里冷笑。
你靠着身后的树干,气喘连连平复着呼吸,不打算再继续跑了。
“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
“咒具只是帮助建立契约的工具,契约本身并不依附于咒具存在。也就是说”
你抬起手,隔空发动了术式。
匕首叮铃落地。只消片刻,不见听不清的禅院直哉被你随手一推倒在地上。
推挤与撞击的痛楚被放大到了极点。他捂着肩膀,痛苦地蜷缩在茂密肮脏的林间杂草地上。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
你踢了他一脚,没使什么力气但也足够让他痛得叫出声。
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了。动动手指就让人疼得趴在地上,那和玩一条狗有什么区别没意思的。
但狗还可点,叫人不忍心下手。
狗男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都怪你太冷酷无情了。”
你摸向手臂的伤口,试着撤下自己身上的术式,果不其然被翻涌而起的痛感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怒从心中起,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
然后像当年那样,将他翻过来,按在地上,毫不犹豫地骑了上去。
挤压的重量同样被放大成了碾碎肋骨般的可怕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