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章,补齐其余信息栏中的细碎信息,前往京都市役所预约排队,在十五名上川家打手的注目下,凭本事说服了市役所的管理负责人为独自一人前来的你盖章登记。
精心裱装的婚姻届外还裹着一层透明如无物的特殊保护膜。你将薄薄一张纸置于托盘中央,由侍女端起呈递给在座几位长老席的过目,接着收回双手,小心翼翼又满怀温柔托起了面前剩下的那把匕首。
“至于这一件”你顿了顿,开始信口雌黄,“是那天晚上、那件事情发生前,直哉大人送给妾身的定情信物。”
那晚倒确实是那晚,禅院直哉也确实想把匕首送进你身体里。只不过下山时匕首被你忘在了草地,后来还是劳烦小早川监督帮忙把东西捡回来又投递到上川家。
“那天晚上,直哉大人”你停下来,不光大喘气还丢给他一个意会的眼神,“直哉大人亲吻了妾身。”接着像个平安时代的大家闺秀一样害羞地捂住了脸。
“亲吻,不就是一生之诺的意思吗”
禅院直哉的眼睛杀意盎然,即使如此也还是一言不发。他没法反驳你,如果将那夜的真相复刻成一段录像,你此时此刻就是转播了一版颠倒黑白的纯净版剪辑话都是真的,掐掉的也都是他不愿为人所知的,但就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更诡异的是那个白头发的老头子听到这话竟然松了口气。
好怪啊,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
如果是在意你的清白那就怪得有些恶心了。
不过对方和你似乎毫无干系,换个角度猜一猜的话,难不成是在担心禅院直哉的清白
要真是如此,你对禅院家的叹服顿时又上一层楼本以为只是个笑话,原来内修男德外养屑竟是真的。
禅院家迟早要完。你心想。
那厢几个戴着眼镜的老头已经一一传阅了婚姻届,不时低头纸面又抬头他们家主。其中一位私底下对笔迹颇有研究,此刻却眉头紧锁他能出来现任家主签下性命时一气呵成的急切,却不出为何此刻和室中央剑拔弩张,禅院直哉更是满脸抗拒。
但总而言之签字盖章都是真的。以银发老头为首的一干人等作为第三方立刻拍板了这桩婚事。
“我不同意”禅院直哉惊道。
“家主大人,您已经同意了。”老头提醒他。按照最初的约定,两家缔结下的联姻以“束缚”的形式形成牢不可破的保障,在签署婚姻届的那一刻开始生效禅院家迎娶上川家大小姐为正室,直到诞下子嗣前都不会额外接纳侧室;且如果第一个孩子是男孩,以后也不会再有侧室。
原本的计划是在婚礼仪式上,由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老见证进行文件的签署。
但如今“束缚”已经提前生效,理论上来说你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禅院家正室夫人。
早先禅院直哉虽然表露过一次反悔的意向,但“束缚”的内容并未发生实质性更改;如今他再想反悔,也绝无可能单方面解除。老头劝他道“家主大人,禅院家作为御三家之一传承至今,您的的一言一行,皆是禅院家颜面的表率。”
早就颜面无存的禅院家表率被迫送你出门。
你向家主大人轻声道谢,离了三步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两名仆从跟在你们后方更远些的几步外,那样的距离无法听清你们的低声交谈,当然,听到了也会装作听不见。
“其实直哉君想逃离婚约的话还有一个办法。”
“”
“束缚只约定了迎娶我为正室,并没有限制娶妻的人是你。”你顿了顿,接着把话说完,“就是说,你不当禅院家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