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女性无法进行咒胎的妊娠,恐怕是从加茂家得到了羂索留下的相关秘术,但具正人一批一批地向京都运送人口,意味着那些女人恐怕在被“使用”过一次后都死于失败的实验。不仅要毫无尊严地死去,死前还要被咒胎寄生,被榨干价值。
一想到自己住所的不远处,曾经日以继夜地害死过那么多女人,你就恶心得想吐。
这些猜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你们都清楚真相不容乐观,恐怕也八九不离十。再回头那时,禅院具一郎对血液的觊觎一下子变得昭然若揭起来。幸好当时五条和伏黑顺带偷走了沾过血的珊瑚树,现在也让你们少了一项担忧。
你们依然不清楚具一郎的计划究竟进行到了哪一步。唯一能确定的是接下来具正人的存在很可能颇为重要。两面宿傩即使真正被释放,如今也有五条悟和其他咒术师与之一战,但这一点禅院具一郎必然也能想到。他如此有恃无恐,或许还有其他你们不知道的底牌。
庭院里的帐无法强行闯入,但就这么等着他完成计划又太过被动。既然具一郎正试图拉拢真希,或许可以虚与委蛇再刺探一番,试试能否探听到更多消息。
真希和五条都没有反对。
散场离开时真依叫住了你。她今天过来原本是想告知你一些情况她和真希从各自的方向都查出来具一郎的账务有些问题。但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博多的后患并不在他们的担心范围内,恐怕也根本无所谓。
所以她留给了你另一个信息具一郎打算送一个女人过来。
你没听懂“是我想到那个意思,还是禅院家的那种意思”
真依皱着眉也并不十分清楚“总之不可能是好事吧”
回去的路上你一言不发,直到睡下还有些神情恍惚。
就连禅院直哉都注意到了你的脸色不太好。
老实说,你打定主意要嫁进禅院家之前对这种古宅里存在着的龌龊是有心理准备的轻视、践踏、不公、压迫,低贱的仆从和不受宠的孩子封建余孽的那些老一套在上川家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你本以为只要你能压制着禅院直哉,按自己的想法做些什么,事情总能慢慢改变。
但禅院具一郎的所作所为,除了“该死”你想不出第二种反应。
“那就杀吧。”直哉轻声道,“本来也决定了要扳倒他,现在多了个非杀不可的理由罢了。要做的事没有改变,别想太多。”想太多在这座房子里可活不下去,他又道。
“我小时候梦见过一个女人。”你忽然说。
“身上穿着血迹斑斑的白衣服,站在我床边问我要不要跟她走。”
小时候,带你长大的并不是你的母亲上川夫人,而是一位已经记不清姓名的年长女性。
你叫她姑姑,并告诉了她你做的梦。但姑姑不喜欢你的梦,她告诉你这是噩梦,以后不要再提起。那天晚上她还给你讲了个鬼故事,说白衣服的女人是上川家后院的女鬼,专门抓不听话的小姑娘。
但其实你没被吓到,因为梦里的女鬼起来并不吓人。
而且你从来没有真的见过“鬼”,故事就只是故事。
但几天后姑姑却被你的母亲责罚了,理由是她不该和你说那些话。
那一天你从房间溜出去,在仆人们的窃窃私语中听到了另一个真相。
“上川家不是有鬼,而是真的有个女人曾死在那里就是我母亲授意害死的。我后来算了算年份,刚好是我出生那一年发生的事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母亲才会心虚到要责罚姑姑。”
你轻声道,所以她本质上也是具一郎那样的人只要“授意”,就能害死一个人;只要为了自己的目的,就能不计其数地杀死他们眼中“低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