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明月打着哈欠,从床上翻身坐起。
她闭着眼垂着头,听着远远的狗叫声,嘴里嘀咕着啥时候也抱只狗回来养着。
保持着这个姿势,抬起双腿,用手一撑,屁股不离床转了个方向,一双长腿在地上乱探。
“哎”
不得已睁开眼,原来鞋子就在脚边。
用手扒拉了几下长,得亏头养的好,不用梳子就也能抓顺溜。顺手拿起一截在衣柜里找到的,金黄色,油光水滑拇指粗细的竹节,一缠一挑,一个挑心攥儿就挽好了。
找来两根长点的碎布头,修剪成两寸宽。把布条按在床板上,用竹片子把一面刮成起绒毛的状态。
然后把起绒的一面朝着掌心缠绕,缠好一只手后,秦明月拿起锄头试了一下。
“我真聪明,果然好很多”
把布条取下,收进怀里。洗了帕脸,当然是继续去王家蹭饭了。
“娘还没起来?”走进王家院子,只有刘氏何氏在忙着。
“没有,昨日晚上让我们别喊她,饭温在灶台上就好。”
刘氏正在退灶里的柴火,听完何氏的话,又塞了些已经退出来的小炭块回去。
“啧,我懂!”秦明月摇头失笑,当然是不想见到自己呗。不过,这是不是代表乔老太已经默认自己能来吃饭了?
“嫂子懂啥?”王晓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揉着眼探头看锅里。
秦明月把她挡住:“你起这么早做什么?让开点,眼屎掉你娘的饭里了。”
“哎呀。”王晓花跳开,哭笑不得:“嫂子”
妯娌三人外加一个王晓花,就着灶台吃完早饭后,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秦明月回到家,先烧了点温水,然后把昨天摘来的栀子花果儿掐下来一块,用指腹碾碎搅和在了水里。
弄多太多,颜色有点过于偏黄。
干脆搬来大木盆,把锅里的水都倒进去,与盆里的水兑成颜色浅黄,像是剥完橘子皮手上沾染的颜色。
栓好厨房门,脱下衣服整个人浸入温暖的水里憋了好几息。循环几次,直到原本雪白的肌肤都染上了浅浅的黄色。
这种黄色很浅,但是染在肌肤上就非常显黑,看起来就像是营养不良的黑黄色。
为了均匀,秦明月起身后,又单独把脸埋进水里,来回染了几次才罢休。
这一泡,用手一摸滑溜溜的,脸上的蜕皮算是彻底掉光了。
收拾好自己,缠好布条,带上锄头,背上小背篓,出!
好在地是收上一季后翻过的,还算平整。秦明月先用锄头勾出一条条直线,比划好位置,然后才开挖。
挖沙土并不费多少力气,可要让沙土听话乖乖成垄,那就比黄土更难些。
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都没下雨,地里干得透透的,一锄锄下去灰尘漫天。
“呼呼”
秦明月吹散面前的灰尘,整张脸更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