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焰像被从水里捞出来,身上全是热汗,还有方才留下的痕迹,他碰一下,她身子都开始跟着抖,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偏陆承杀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外面天都快黑了,夕阳那最后一抹橘光,透过床帐缝隙染在陆承杀眉宇间,他平素略有些冷淡的眉眼这时候也再不负平静,黑眸里似乎都燃着火光,灼人极了,仿佛不知是谁把七忄青六欲都打翻进了里面。
他身上仍然有伤痕。
热汗沿着结实又宽阔的胸膛往下淌,极具力量感的腰腹肌肉分明,花焰刚才摸过,比想象中还要有料,她心情越发复杂
他凑过来吻她,碰到的地方都起了一层电。
怎么办嘛
花焰也没有办法
他又在她耳边,用那种声音问她。
她真的很难拒绝他
而且说到底,花焰也是真的喜欢跟他亲密,哪怕有时候难免酸软不适,有时又过于刺激,使得她声音止不住。
可还是喜欢。
于是彻底折腾到了天黑。
原本他们是打算随便逛逛,陆承杀就去见陆镇行的,然而这一耽误,就耽误到了早上。
陆承杀走的时候,花焰甚至没怎么留意到,只昏睡着感觉到有人替她拢上衣服,又掖了掖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
她在陆承杀房间里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打扰,最后还是被饿醒的。
陆镇行也想知道为什么陆承杀明明昨天中午便到了,硬是拖到第二天早上才来见他,但他问不出口,只能在陆承杀前来时,一副淡淡并不在意的模样应声。
陆承杀长发微湿,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利落,眉眼间是呼之欲出的高兴。
陆镇行感觉到了一丝安慰。
他这一生冷肃惯了,也就是陆怀仙在的那十来年脾气和缓,现下让他说两句软和话,也很难做到。
此时着陆承杀,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回来之后,陆镇行也在反思,为什么知道是魔教做的恶事,他可以毫不犹豫杀上魔教,然而换上其他正道门派,他就不会这么想。
因为是魔教所以理所应当被迁怒,这样的念头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非曲直自有天理,确实不应该仅凭出身就妄加迁怒。
正道也会做错事,魔教也会做善事,不应因为是正道就刻意放过找理由开脱,也不应因为是魔教而不分青红皂白将罪责全然推到其头上。
道理虽简单,接受起来却很难。
他固执了这么多年,让他一下子完全转变过来委实有些不易。
陆镇行在心里叹了口气,拿了放在一旁的黑木匣子,递给陆承杀。
陆承杀不明所以。
陆镇行道“给你的。”
陆承杀自然只得接过,接过时听见陆镇行咳嗽了一声,道“下次带着她一起过来吧。”
陆镇行话音未落,就他外孙那往日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一丝泛红,连神情都变得不太自然,透着些不好意思,生动得几乎不像他。
陆承杀接过匣子,点头道“嗯。”他想了想,又道,“您别凶她。”
陆镇行“”
陆承杀竟然还在道“她很柔弱的,是”语气不好意思中又透出了一丝开心,“是我的妻子。”
陆镇行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那么一瞬间怀疑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陆承杀吗
还是有什么奇怪的人夺舍了他的外孙
总之,他挥挥手让他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