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期,才过去了一年,也不知,这一年里,陌玉都经历了什么。之前陛下明明答应过他,三年以内不会碰他,可后来,却说是陌玉主动献身的,不算违约!呵,他如何不知自家弟弟的心性,他从来就对男人没有兴趣,要不是为了自己,万般无奈,他才不会去求陛下!
苏陌颜深深的叹了口气,将红红的眼眶里的酸涩给憋了回去,拔出溯岁剑,一个跃身,足尖轻点栏杆,飞出亭台,在水榭旁舞起剑来,一招一式,杀气腾腾,剑过之处,寒光乍毕,怒目横眉。
日子一天一天从指尖溜走,苏陌玉每天不是吃就是睡,要么应付着楚绯澜的骚扰,要么偶尔四处逛逛,消遣一下,虽然没有以前在玉瑶王宫那样自在,倒也闲适。
九月十五这一天,苏陌玉准备了一份厚礼,得知楚绯浔入了宫,本想亲自送去,却不料……
长庚殿后方的长巷里。
“萧烬啊萧烬,你可真无趣。”
楚绯浔一脸不悦,抱臂埋怨道。
而一旁站着的萧烬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两只手摊着,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
长巷转角处,苏陌玉看见他们二人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奇怪。
又听萧烬咬牙切齿的来了句:“侯爷!微臣还要值守,恕不奉陪!”
楚绯浔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夹住萧烬的衣袖,其实并没有用多少力,却轻而易举的将萧烬给拉了回来。
“唉唉唉!站住!本侯爷让你走了吗?”
苏陌玉隐隐看见萧烬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也有些阴沉,却依然没敢发作。心中暗叹萧烬的好脾气。
楚绯浔看着他憋屈的模样就觉得乐不可支,那张风流多情的脸上洋洋得意,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只是他面前的萧烬却笑不出来。
楚绯浔斜着眼睛,一脸不屑的道:“你说过的,君命难为,唯主子命是从。说到底你就是个臣子,本侯爷也是你的主子,本侯爷让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
萧烬阴恻恻的道:“是……”
楚绯浔脖子一缩,只觉一阵阴风穿过脖颈似的,他看着阴恻恻的萧烬,打了个寒战。
却还是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样昂着头,努着嘴道:“不就是戏弄了你一下吗?小气!无趣!”
“本侯爷刚才被你一绊,脚扭伤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萧烬面色变得有些古怪,眉间成川,眼神飘忽。苏陌玉纳闷,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居然也有这样丰富表情的一面。
“是侯爷自己要戏弄微臣,微臣不知是侯爷,所以才出手反击,误伤了侯爷。”萧烬强调着不是自己的错。
“呦呵!”楚绯浔一挑眉,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你还敢推卸责任了?”
这委实不是推卸责任,按萧烬的解释来说,侯爷您这是自作自受。
萧烬不予反驳,脸上的表情却言明了三个字:“我不服!”
楚绯浔狠狠的点了头,然后道:“行,你既然这么说,本侯爷就去陛下面前好好说道说道,看看臣子伤了主子,还这么理直气壮,是何处罚。到时你可看看,陛下是偏你这个臣子,还是更偏他亲弟弟!”
苏陌玉:我觉得他应该会偏向萧烬……
臣子不臣子的,不重要,主要是这个弟弟欠揍。
萧烬听着他语气里满满的威胁,有种想拔刀的冲动。
他前世是端了楚绯浔的窝还是剪了他的姻缘线?今生竟遭他如此折磨……
楚绯浔见他沉默不语,得意一笑,“你,亲自给本侯爷上药,再赔礼道歉一番,本侯爷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陛下说这事儿了。”
苏陌玉看见萧烬闭上了眼睛,手握在剑柄上越抓越紧,突然就很怕萧烬一个忍不住拔刀。
岂料萧烬睁开眼后,脸色缓和了不少,雄浑威武的声音软软的来了句:“微臣,遵命。”
苏陌玉觉得这气氛着实诡异,当下也不敢再上去见他们二人,连忙拉着温时回了玉清殿。
后来,让舒眉把礼物送了过去。舒眉回来时,苏陌玉一问,舒眉也颇为稀奇的道:“婢子去的时候,肃浔侯正躺在长庚殿的偏殿里,萧统领……萧统领竟然在……摸侯爷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