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顾醉眠邀请莫负春去她那小住一会儿,莫负春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毕竟她再出现在洛阳也只能跟顾醉眠沾上关系。
谁知她们一进门就看见江楼月坐在庭院中间,看他架势似乎是来了许久。
时闻寒坐在一旁看医书,他假装自己是空气。
“昨天去哪里了?”江楼月问道。
顾醉眠想逃,她回头一看莫负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时闻寒那里,她也装模作样拿着一本书。
哎,这个师姐,书都拿反了。
“和师姐随便逛逛。”顾醉眠是实话实话,江楼月也知道她没有说谎,但还是心里有气,他现在就是一个矛盾体,一方面觉得自己是顾醉眠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爱顾醉眠的人,但一方面他又气,他气顾醉眠将自己交给了别人。
江楼月已经很能忍了,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很好了,她想要什么,她想做什么,自己什么时候阻拦过。
当然江楼月把他自己那些对顾醉眠原则性的伤害,一字不提。
他只知道自己的好,不知道自己坏。
她知道他的好与坏,更清楚他的好不足以和他的坏相提并论。
“你刚刚被救回来,身体还没好又怎么能乱跑,接下来就不要出门了,你的顾家军暂时交给舅舅去关。”江楼月的决定是顾醉眠也改变不了的。
顾醉眠心里觉得把顾家军交给谢运来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她和谢运知根知底。不过顾醉眠在面子上还是得表现出来她的不满,于是顾醉眠故作夸张,“不行,这是先帝的遗旨,而且这是我父亲的军队。”
江楼月解释,“这只是权宜之计,你暂时好好休息。”
顾醉眠杏眼瞪着,江楼月摸摸她的头,然后就走了。
等人走远,莫负春才问道,“你就这样让他把你军权拿走?”
“军权?这虽是顾家军却也是他齐国的军队,我再不愿意也不能公然反抗皇帝,师姐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太子爷了,如今的他再没有什么顾忌,如若只是个无关轻重之人,于他而言,想杀就杀了。”顾醉眠对江楼月实在是看得清楚。
莫负春倒是不在意,“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同离开吧,天涯海角,任我们去哪。”
“师姐真好笑,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就这样光着手行走?”顾醉眠打趣她,“咱们边走边乞讨?”
时闻寒听着她们的说笑声也忍不住打趣道,“你说说你们在九华派就没学点生活技能,像我当年行走江湖,何处没有吃的没有住的。”
“哪有你厉害。”两师姐妹齐说,而后两人相视一笑,这是不言而喻的默契。
“你们就没点存钱?”时闻寒这话一出口,顾醉眠笑得更加厉害了。莫负春拍拍时闻寒的肩膀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时大哥,我们就是说笑呢,这是我们从前在九华派的愿景,如今再提也只是说笑罢了。”顾醉眠又笑笑,时闻寒也懂了,她们太清楚太清醒,所以再不切实际的玩笑话正如它本身的不切实际一样,只不过是笑话罢了。
“好了,不说这些不正经的,师姐你这次回来有什么计划?”顾醉眠问道。
莫负春想想,她这次来确实没有什么任务在身,她只是单纯得想过来,“看看你呗。”
“那就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剩下的日子我们一起随意玩耍呗,时大哥你要不要和我们在一起。”顾醉眠提议。
时闻寒拒绝了,“我再看看医书。”
莫负春嘟囔着,“这学习永无止境真真是不假,尤其是在时闻寒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