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废钱了。
陈永福也感叹:“没办法,朱总兵会搞钱。”
“有钱好啊,难怪能养那么多兵。”
惠登相感慨道,对于汉中军,有了初步的认识。
别看他守住了郧阳府,一来占据的是地利,二来是兵卒用命,许多人是招来的罗汝才兵马。
可,比之这般天天操练的精锐,着实落了下风。
一入南郑,惠登相一见到朱谊汐,拱手就拜,磕磕巴巴地说道:
“朱总兵威名哄传天下,今日一见,果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哪里哪里!”朱谊汐听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成语,不由哑然。
他仔细一看,疤脸浓眉,膀大腰粗的惠登相,此时穿着一身长袍,披着裘衣,一副文绉绉的打扮。
陕北大汉装江南公子,看上去,极为别扭。
“您叫俺、我,良弼就成!”
惠登相拍着胸脯,豪气道:“这是俺的字,俺和您是老乡,听到您大胜闯贼,别提多开心了。”
一旁的陈永福讶异,我都没有字,这大老粗竟然有。
“惠兄也有字?”朱谊汐一瞅,又是老乡,不由得笑道:“你唤我景明就成,老乡之间,莫要拘束了。”
“嘿嘿,咱们都有字,都是读书人,聊的就是痛快。”
惠登相大笑道,刀疤脸露出黄牙,众人眉角就是一抽。
由于是陕西同乡,话语之间自然没有隔阂,都听得懂,谈起了瘟疫,谈起了干旱。
更是,一起骂了秦王、贪官污吏。
反正土地兼并,都是秦王、宗室的锅,谁让陕西分封五个藩王呢?
西安秦王、平凉韩王、宁夏庆王、甘肃肃王,以及汉中的瑞王。
这口锅必须背。
惠登相最后,感叹道:“要是孙督师早些来,咱们就不会造反了。”
朱谊汐默然。
一个孙传庭,是救不了泥沙俱下的官场的,只能去缓解。
面对贪污腐败的官吏,孙传庭杀不了主官,只能砍杀胥吏,敲山震虎,该贪的,还是会贪。
即使陕西不反,河南,河北,山东,等土地兼并厉害的省份,照样还是会有人起兵的。
随即又粗聊了几句,对于攻伐湖广,达成了合作,领导权上,兵力占优的朱谊汐,自然当仁不让。
显然,之前的一番闲逛,并没有白花费功夫。
待其走后,陈永福则直接道:“这位惠总兵,是在装傻。”
“不管他装或者不装,郧阳府的两万人,必须拿捏在手。”
赵舒披着裘衣,扇动羽扇,轻声自信道。
“前番有粮,那是恩,今次现兵,那是威,恩威并施,他哪有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