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忘了她也曾是被父兄,母亲捧在手中的长大的明珠,从未受过一点的磋磨。
自嫁给裴淮之后,她心甘情愿当个仆人,她把所有心酸独自咽在肚子里。
她以为,她跟女仆人一样为他付出了所有定然能够换来夫君的爱怜,到头来,却是为她人做了嫁衣裳不成,她这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呢。
阖府上下竟然给裴淮之张罗起续弦一事。
好一个表小姐,亲上加亲,真当她是死了不成。
她不甘心啊,不甘心,难道她的一片真心真真喂了狗!
这国公府竟然对她如此的无情!她这十年到底算什么!
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再去唤裴淮之来!”
她已经咬牙切齿,她为他全家熬坏了身子,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了就死去。
春花是宋倾城的陪嫁丫鬟,这么些年最是知道自家小姐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也替自家小姐委屈。
“小姐,奴婢这就再去差人唤三爷去”,她楷了楷眼睛的泪水。
正要转身,夏荷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
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更加泣不成声。
宋倾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腾而出。
“怎么了!”
她问道。
夏荷看着奄奄一息的人,不知如何开口。
“说!”
宋倾城用尽了力气挤出一个字。
夏荷咬了咬牙,“奴婢今日出门寻三爷,不料却听坊间都说镇国将军府贪赃枉法,陛下下旨抄了镇国将军府,陛下念在将军过往功绩,免其死罪,将军府全数配岭南!”
“小姐!”
夏荷已经说不出话,瘫坐地上大哭!
宋倾城闻言,睚眦欲裂,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怎么会,怎么会,爹爹,娘亲,哥哥!”
她挣扎想要起身,却没有一丝力气,刚支撑起来的半个身子,咚的一下又跌回了床上。
“他爹和阿兄一向克己奉公,这是冤枉!”
“对对,如今裴淮之已经是内阁辅,他一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