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冯公子,在下确实有几分猜测,依在下看来,姜公子与冯公子你相交,其人言行举止间又流露着几分贵气,加之姜姓乃我大魏皇室之姓,所以斗胆猜测姜公子很可能是某位王爷的子孙。”贾瑜缓缓道。
冯紫英看着贾瑜,沉声道:“贾公子,这你可猜错了,他并不是某位王爷的子孙,而是当今圣上第三子,恪诚郡王!”
“什么!竟是恪诚郡王!”贾瑜这下着实是有点吃惊,他实在没想到能与冯紫英互称为友的,竟然是一位郡王。
冯紫英似乎很喜欢看贾瑜吃惊的样子,笑道:“然也!”
但很快,贾瑜就想到最关键的问题,因问道:“这么说来,这爵位之事,乃是姜郡王殿下所为?”
冯紫英点头道:“不错,正是三皇子殿下,只因你我三人那日相见如故,加之贾公子你之医术与丹药神妙,让殿下多年之顽疾有了治愈的希望,殿下心存感激,投桃报李,这才两次入宫,求见了太上皇,让贾公子你获得了宁国爵位。”
贾瑜听完,心中却是五味陈杂,这时候,就算他怎么迟钝,也能看出冯紫英说的不是假话了。
他事先是真没想到,自己只是本着薅几波羊毛的心思给对方治了病,竟然就获得了如此之大的回报,获得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爵位。
爵位对自己而言,其重要性也不言而喻,就等同于晋身之资,是通往权力的大门。
他可还记得,上一世某乎论坛上有大神说过,但凡穿越到古代,最赚钱的方式就是当官,就是掌握权力,权力越大,赚得越多!
而自己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辛辛苦苦来回奔波,不停地制作丹药,不就是为了多赚钱吗?
只是,这番回报,对他而言,已经远远出了他所做的事情本身了,而且听冯紫英所言,话里话外也多是亲近拉拢之意。
但归根到底,既然大好机会已经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值此关头,自己是决然没有推辞之理的。
想到此处,他对冯紫英拱手道:“贾瑜何德何能,竟能让殿下如此对待,之后定然尽心尽力,早日为殿下治愈顽疾,以报殿下今日厚恩。”
冯紫英见贾瑜言辞恳切,无有矫饰,对贾瑜又多了一份好感,道:“殿下待人,素来慷慨不吝,这也是贾公子你应得的。”
又道:“贾公子,伱我几次见面都相谈甚欢,不如就以兄弟相称如何,不然一直公子来,公子去地叫着,也不畅快。”
贾瑜对此并无异议,他对冯紫英的感官也还可以,便道:“如此甚好,能与冯兄相交,是我的荣幸。”
冯紫英哈哈一笑:“好,那我以后便以贾兄称之。”
他今年十有九岁,看上去与贾瑜年纪也相差不大,二人这么称呼,自然没什么问题。
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后,贾瑜道:“关于承爵一事,贾某喜不自胜,但其中细节,冯兄能否细说一二。”
“贾兄,据我所知,按照惯例,贾家二府之人听闻承爵之事,必然是要请全族男丁前去祠堂迎接圣旨的,二府先前上疏,是为贾蔷请爵。
但他们必然料想不到殿下请了太上皇出面,又未请贾兄你前去,所以等二府知晓了由你承爵的消息后,一定会按照旨意,派人前来请你的。”
贾瑜微微点头:“冯兄所言有理。”
从冯紫英的话里,他更加确定贾府是不待见自己的,不然按照所谓的承爵惯例,哪怕是贾蔷袭爵,也该派人前来相请。
贾府如此做派,简直等同于将自己视作族外之人,简直岂有此理!自己不就是砸了东府的大门,又将贾珍父子给拉下马了吗?
再说了,那也是贾珍父子有错在先,自己只是被迫反击。
冯紫英也是看出了这一点,道:“由此观之,贾府众人似与贾兄不怎么亲近。不过这也无妨,等明日一早,殿下和我都会派人前去为贾兄祝贺,定不让贾兄你失了牌面。”
贾瑜听了,心中暗叹对方思虑之周到,这是要送佛送到西了。
如此一来,等自己进了宁国府,也能让某些对他不满之人心生顾忌。
于是感激道:“如此,贾某就先行谢过殿下与冯兄好意,来日定当相报。”
冯紫英等的就是贾瑜这句话,道:“贾兄,这都是朋友应有之义,说这些干什么。”
在他看来,人与人相交,就是今天我帮你,来日你帮我,这样才算得上是朋友。
二人这下正说着话,却听门外又有人敲门道:“这里可是瑜大爷家吗?荣国府贾老爷前来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