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压积雪,下山的盘山路上留下两行凹陷的印痕。
车里,闻书砚将周望澎的事简单给沈知蒽说了一下。
沈知蒽心里终于了然,为什么她一见到周望澎就莫名觉得怵,原来他是个走黑色道路的人。
“周望澎在奉城,你去泰国做什么?做的事危险吗?我能陪你一起去吗?沈知蒽坐在副驾,不安地问了一串问题。
“不危险,男人之间的事你不方便抛头露面。”
闻书砚听得出沈知蒽着急,抬手捏捏她脸蛋儿,“明早我就会飞回来,早的话还能顺路接你下夜班。”
沈知蒽看闻书砚冷峻的眉眼里满含温柔,只好说:“好吧,那你千万不要涉险。”
闻书砚码着方向盘,“我不会和周望澎合作,我今天要去泰国做的事,就是为了阻止他被拒绝后采取一些极端手段。”
沈知蒽不知道闻书砚具体在说什么事,想了想,总结了一下,“先把蛇的七寸掐住,他不咬人就放走,咬人就一招制服?”
闻书砚的手掌忽然就伸过来,托着沈知蒽的脸带去他那边,亲了一下,动作很快又有点粗鲁,一下就把沈知蒽的头带乱了。
“这孩子真聪明,”闻书砚笑笑,“怎么就某些知识点一点都不开窍,怎么教都生涩?”
沈知蒽正在理被他弄乱的头,忽地就想起了昨晚的某个环节。
那是她第一次听闻书砚说脏话,他当时说了句“卧槽”。
后来,闻书砚就全部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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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蒽理好头,朝闻书砚有棱有峰的侧颜瞪了眼,“你怎么总是开车?”
闻书砚轻声一笑,手按在方向盘上鸣了下笛,“我这不就是在开车么,要不你开会儿?”
“我开?大雪盘山路,我一个没开好,山下的亲朋好友直接开席。”
一下秒,沈知蒽的嘴唇就被闻书砚的手指给捏住了,他冷言冷语,“这嘴不好好说话,干脆就缝上吧。”
沈知蒽想说疼,但是不出音,只能在喉间“嗯嗯”的,同时把闻书砚的手掰到一边去。
闻书砚收了手没再说话,表情冷冷的,好像生气了。
不过他确实不高兴,闻书砚现在听不得一点不吉利的话,一听见就能想起净玄法师说的,沈知蒽命中有一劫的事。
闻书砚手劲太大,沈知蒽嘴被他捏得生疼,口红也糊到了嘴唇外面。
闻书砚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此时,车子里除了能依稀听见点车轮碾压积雪的咯吱声,一时陷入一种类似吵架过后的冷硬氛围。
有时候,情侣之间的小摩擦,就很莫名其妙,也许是因为一句话,也许是出于一个小动作。
沈知蒽扭头去看窗外的雾凇,有美景不看,何去拌嘴?
车子绕过一个弯,又一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