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叉子从沈知蒽手里掉到餐盘中,又崩落到地上。
阿姨来不及管,急得直接跟去盥洗室,边牧薯条儿更先一步,“腾”地窜了进去。
沈知蒽弯着腰一直在干呕,她现在空腹,什么都吐不出来。
阿姨给她顺着背,“沈小姐最近食欲都不太好,是不是调到肛肠科实习,每天见多了不雅的东西导致的?”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更大的一声“呕”传来。
沈知蒽无力地朝身后摆摆手,示意阿姨不要再说。
就在今天中午,肛肠科去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小哥哥,白净潇洒,穿衣打扮很有品,像是刚拍完杂志似的。
李晓禾兴奋得不得了,偷偷问沈知蒽:“你看他和你那个姓的朋友哪个更白?”
匀骁冷白倜傥样子在沈知蒽脑海里一闪而过,“你不是都见过么,他未婚妻比他还白,比这些没有意义。”
“那他和你男朋友谁帅?”
“当然是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到底多帅啊?他不会是外星人吧,怎么从来没见过。”
沈知蒽不再理李晓禾,她一心想知道,前来就诊的小哥哥到底生有什么病。
但是谁敢信,小哥哥是带着好多菜花来的。
当时,沈知蒽戴了两层无菌手套,甚至护目镜也戴了,但是对于菜花这种蔬菜,她应该几年内都不敢去吃一口。
——
盥洗室里,薯条儿冲沈知蒽不停地汪汪叫。
阿姨也着急,“沈小姐,不然我们去医院吧?”
沈知蒽呕得眼眶红,鼻尖泛着粉,胃里跟着隐隐抽痛。
她直起身子,接连咳嗽几声,缓了缓说:“没事,就是突然犯恶心,小事,我没有那么矫情。”
沈知蒽重新漱口,刷牙,一回到客厅就蜷进了奶白色沙里,薯条儿一跃,也跟着跳了上去。
和平时一样,沈知蒽上身穿着一条浅色的宽松卫衣,下身光着腿,白皙的脚踝上束着红色朱砂串。
从闻书砚去了军区,除了洗澡,她一时都不摘下来。
有它在,像有闻书砚在身边一样踏实。
薯条儿趴在沙上,用鼻尖反复嗅着沈知蒽的朱砂串,一声接一声得叫,不知在用狗语言表达什么。
“薯条儿,闭嘴,你好吵。”
沈知蒽用脚尖点了下薯条儿的脖子,它便蔫蔫地息了声。
阿姨拿来一张毛毯搭在沈知蒽身上,“小姐,我今晚给你做些清淡的吧?”
沈知蒽的丝横扫了一半在脸上,虽然她没在哭,但是莫名有些梨花带雨的破碎。
“阿姨,做点清粥和拌青瓜就好。”她说。
“好是好,不过也太清淡了些,小姐总熬夜,还是要注意营养,我在粥里加点海参吧,不会油腻的。”
“闻先生好久没来过,你都瘦了一些,不管什么时候,人的七情六欲里,先不能没有食欲,这是生之根本呀。”
沈知蒽将脸上的头捋到耳后,抬眸看向阿姨,淡淡笑着应:“好,阿姨,听你的。”
随后,阿姨将烤榴莲端走,满脸担忧,“沈小姐怕不是病了,哎,医者不自医啊。”
等刚回到厨房,阿姨心脏突然咯噔一声。
莫不是沈小姐和闻先生分手了,而心情郁结???
闻先生春节前后都没来过一次,以前倒是跑得勤,常常她来时,玄关地垫上,沈小姐的精致鞋子旁,总多了双奢贵的男鞋。
而且主卧房里时不时就传出男女嬉闹的动人声响,高低起伏。
阿姨这辈子没有过男人,不知男人的好,不识男人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