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曦一惊,眼泪咻地吓回了身体“不可”
晚了。
尿遁逃跑晚了。
遮耳装聋晚了。
什么都晚了,今夜她又将魔音绕耳,夜不能寐。
“西边哗啦啦”
李鹜抑扬顿挫道。
“东边淅沥沥”
“老子没有伞”
“不要再尿频。”
李鹜略一思量,扭头向沈珠曦“这诗就叫咏雨吧,你觉得怎么样”
“”
沈珠曦死死盯着屋檐下的雨幕。
啊雨声真大,听不大清。
这场迟来的秋雨让各处的鸭子都兴奋起来了,沈珠曦的耳畔好像响起了鸭子嘎嘎的叫声。
要不,今天夕食就吃烤鸭吧。
“好”
李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拍地叫好,神情激动,犹如听了万古贤音,醍醐灌顶。
他激动道“好诗,好诗既发人深省,又感人肺腑在写景的同时抒发了强烈的悲痛和惋惜,让人回味无穷,受益匪浅。大哥高才,小弟自叹不如。此情此景,确实令人诗兴大发,不如嫂子和诗一首,便叫应夫君和咏雨,如何等大哥日后出人头地了,此等美谈定会流传千古”
不不不
沈珠曦不想跟着李鹜的诗作一起遗臭千年
她面色惨白,连连摇头“我肚子疼,我先走一步”
李鹜拧起眉头,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让你别喝贱人茶你不听,你,这就闹肚子了吧”
“这是虾滑不是,雨花茶”沈珠曦真想把他的脑袋撬开,里面装了什么稀腐脑。“不是什么贱茶”
“那贱茶是哪个”
“没有贱茶只有贱建盏”
“你们这些人也太讲究了,什么名字搞得这么奇怪,一点儿也不好记。”李鹜嫌弃道。
沈珠曦这下真气得胃疼了,她从茶桌前起身,想要回床上躺躺。
李鹜道“我刚刚的咏雨,记得给我写入我的诗集里面我现在有多少首诗了”
“一共四首,大哥。”李鹊马上道,“一首伤猪蹄,一首李鹜品虾滑茶,一首咏日,今日所作是第四首咏雨大哥才高八斗,初尝诗学便能文思泉涌,下笔成篇,李杜之流地下有知,定然也会羞愧交加啊”
沈珠曦听不下去了这不是人能听得下去的话,那个不是人的人,还美滋滋地问道“李杜是谁什么时候叫过来坐坐,和我切磋切磋。”
沈珠曦连茶桌都顾不上收拾,迅速逃离了这个不说人话的鸟窝。
她的良知不允许她继续呆在那里旁听,她还怕今天晚上做梦,真梦到李杜二人来家里喝茶做客。
离开静室时,她叫住一名路过的婢女,交代道
“今晚吃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