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吉时了,你们手脚都利落”
张尚宫板着脸一声令下,小院中忙碌穿梭的宫纷纷加快了步伐。
谁也不敢小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嬷嬷,皇室七成的婚礼都经了她手,皇后娘娘恢复官制度后,张嬷嬷成了大燕的一位尚宫。
张嬷嬷资历老,望高,成为尚宫是众望所归。
“李尚宫,皇后娘娘大婚,众都忙得不可开交你去哪儿了”张尚宫不满地向院外匆匆走进的李青曼。
张尚宫和唯二的另一位尚宫不和是众所皆知的事。
或许是不平她年纪轻轻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也或许是不惯她长袖善舞的圆滑,总之,张尚宫各处都在同李尚宫较劲。
李尚宫刚上任的时候,没少因为她柔弱美丽的外表轻她,甚至有说,李尚宫是被新皇上,所以才能有一步登天的地位。
很快,李尚宫就用和外表毫不相符的铁血手腕,让嚼舌根的明白了自己有多愚蠢。
她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向所有证明,她有充足的能力坐上这个位置。
“取一东西。”李青曼微微一,不急不恼地说。
张尚宫还想诘问,李青曼已经低头进了堂屋。
李青曼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的门帘后,张尚宫的视线自地落在了简陋的木桌木椅上。
据说,这是新帝潜龙时所居宅邸,也是新帝和皇后娘娘一次相遇的地方。虽说水灾之后,新帝找来原班马重新翻修过,但再怎么翻修,在见惯了皇宫奢华的张尚宫眼里,这也只是一个泥腿子所居的草窝。
张尚宫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主持的皇室婚礼没有千场也有百场,还是头回站在这的地方。
对张尚宫这古板守旧的来说,新帝这场“开生面”的大婚,每个地方都在刺激她的神经。
她皱了皱眉,强迫自己移开眼,幻想自己站在椒房殿昂贵的黑砖上。
“娘娘。”李青曼快步走到卧房的木床前,着袖中掏金灿灿的一。
沈珠曦端端正正坐在床上,一见她手心里的东西就了“还是你懂我。”
李青曼道“我为娘娘戴上吧。”
沈珠曦点了点头。
李青曼弯腰靠近,将一支金钗小心翼翼插入沈珠曦的发髻后,拿来一面铜镜,面相沈珠曦。
沈珠曦穿着金凤熠熠的婚衣,飞仙一般的发髻上插满繁重的发饰,那支金钗隐于其中并不起眼,但于她言,却有不可取代的意义。
“娘娘,吉时到了,上车吧。”张尚宫走了进来,板正地行了一礼。
李青曼扶着她站了起来,缓缓走向门外。
望着熟悉的一切,沈珠曦还未盖上喜帕就先红了眼眶。
往事历历在目,她在这里教李鹜认千字文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今日,却已经是她三次嫁给同一个了。
他们一起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他向她承诺的事情,一件都没有食言。
华丽金贵的盖头落在她的头上,沈珠曦被扶着坐上院外的凤舆。张尚宫一声令下,六匹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拉着凤舆走了起来。
万名金戈铁马的禁军护卫着她的卤簿仪仗,长龙一般游向大燕的中心,她生长大的地方。
大婚的卤簿仪仗金州发,每到一地,都有百姓自发欢呼迎送。沈珠曦体谅那翻山越岭也来相送的百姓,不但卷起珠帘,让外边的百姓能够见她戴着盖头的子,还会嘱咐两位尚宫,将喜果和干粮与周围的子。
经过一日一夜的跋涉,大婚的车驾终于在二日的清晨抵达京兆。
李鹜身着皇帝大婚时的婚服,神采奕奕地骑在骏马上,李鹊嘻嘻地骑马紧随其后,透过若隐若现的冰蚕丝盖头,沈珠曦见那张失掉半边肉的脸颊在清晨的霞光下重回光滑,俊美非常。肩宽背挺的李鹜身后,还有一张张沈珠曦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