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震动被她握在掌心,递上一阵阵麻,连接着背上生出绯红战栗。
司璇侧过脸面对音乐厅墙,指尖竟然紧张得微微抖,轻了口气小声接起电话:
“……谢师?”
他嗓音在电话里听起更磁,又许夜深缘故,带了约略困倦,拂在耳上便显得尤缱绻:
“前训练时候敢打扰你,现在马上要比赛了,就想……亲口对你说一声加油。”
说到儿时候他稍顿了顿,紧接着用无比认真口气对她道:
“司璇,祝你比赛顺利。”
司璇在听他喊自己名字时候,原本平复心跳又开始些受控制,垂下睫,她轻咬着嘴低低地:
“嗯……谢谢,会加油。”
谢景濯带着笑应了声“好”,接着道:“就,等你结束比赛到黎参观学校时候,什问题都可以找,虽然大学和国立音乐学院一些距离,但黎个小城市。”
司璇听到句话,忍想起当时餐桌上他那句“哦,黎”,尾音略略扬起,像餐垫上金新月纹路,能把思绪勾成一张网。
话音自觉微滞了片刻,她开口道:“……好,会。”
谢景濯浅松了一口气,抬手一排排摁灭从台到餐厅到客厅再到室内泳池亮了大半夜灯,整个一楼顿时从灯通明陷入沉寂,抬脚迈上楼梯时,他语气也显而易见轻快少:
“作半个法国,很希望你能喜欢那里,国立音乐学院一所非常学校,跟母亲又颇渊元……嗯,管说,先预祝你旅途顺利……在申城等你。”
“……好,那就……申城再见。”
司璇点了点头,道。
半晌,电话里响起忙音“嘟嘟”声,她略些怔忪地放下电话,觉得自己刚才好像从他话中听出了什,可很快又被那句“在申城等你”所淹。
就好像夜空中本只几颗明亮星,紧接着就放起了烟花。
那些烟花在黑幕布上显得太好了,砰然绽开,五光十、流光溢彩。
司璇心想,要现在公共场合,她真会把头埋进枕头、一边左右乱蹭一边让自己冷静下冲动。
可明明在认识他前……她从觉得自己敏感、容易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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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比赛进行得很顺利,赫无伴奏组曲大提琴学习者绕过去一道门槛,也司璇早烂熟在心旋律。比赛规定选手在其中必须选择四号、五号和六号其一演奏preude和sarabanda——组曲六个部分中难度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