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什么抢不抢的,说的这样难听,不正在询问诸位么”
前头扮演夺门而出的周掌柜说话了“三爷方才种态度哪里是询问,简直是赤裸裸在威胁得,五小姐回来了,好好说清楚,要讲不清去法庭告状告,到时候爷不高兴了,连店铺不还给你们,谁怕谁”
老周扮演“目无人”这一角扮入戏了,何掌柜他们纷纷拍肩安抚,云知这火候熬着得差不多了,“原来是为这个”转向林赋厉他们,“位伯伯不介意借一步说话吧”
是她提出来的掌柜们没异议,林赋厉他们也是始料未及。
不管怎么说,总算逮住私谈的机会,一房,三位伯伯先主动同她致歉既为日把她送入巡捕房,也为之后楚仙差汪隽鲁莽递匣子、指控她的事。
见她容色淡淡,林赋厉又说“伯父知道你心里还有气,追根究底,天楚仙不该撬你的锁、拆你的信,她今天不在家,等回来了我让她好好和你道歉。”
“不必了,三姐每次道歉后,要给我憋更大的招来,我可消受不起。”
她口气淡淡,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林赋厉叹了一口气,“汪隽和她分手了,家里人怪她,她心里也不好受”
三伯也道“五丫头,楚仙是有不对,但你和沈司令有这层关系你要说呀,你不说存摺是他给的,家里人到么多钱难免会误解其实送你去巡捕房真的是吓一吓你,你人一走大哥打电话要他们好好关照你”
云知不耐烦听这个“好好关照,指的是不给我饭吃、不给我觉睡再烧我头发么”
三位伯伯不知有此节,均是面色俱变,二伯道“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不给你饭吃,不给你觉睡这怎么可能”
云知“怎么不可能大伯与巡捕房关系素来不错。可你们把我送巡捕房后,偏偏又救不出我,不奇怪这是什么缘由”
二伯三伯闻言,下意识向老大,林赋厉面色严峻道“你知道什么不如直说。”
“我刚从巡捕房出来,又能知道什么呢”她不知林家这位与宁遇舟的关系,然不便交底,只稍提醒,迅速话锋一转,“我来,既不是来诉苦、也不是来问罪的,是为了这八间店铺。我希望,你们不要打八位掌柜生意的主意。”
三伯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这可是我们林家的生意,你、你还真想独吞呐”
“此言差矣。”她靠着门,双手抱在胸前,“一,生意本不是林家生意,法律文如此,事实亦是如此,我们没有入股的凭证,这也是外边些掌柜愤怒的原因;二,店铺是祖父出资的,初为免牵涉林家,所有店契的户主名字,也是这位掌柜的。所以刚刚周掌柜才会么硬气。”
三位伯伯齐齐震惊,三伯道“岂不是连铺子拿不回来了”
“他们与祖父交甚笃,既是早有约,不是他们的部分也不会去抢。但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可说不好了。”
这句半真半假,实则为了维护五小姐,位掌柜今日做好了归还店铺的准备。
林赋厉道“店契在你手”
云知没料想大伯反应如此敏锐,也不否认,“是,除此以外,一些资助款也是由我来经手的譬如给大哥的。”他们要说话,她一抬手,“我知道你们还是不信,祖父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刚才我已经说过了,祖父铁了心要让资助持久的做下去。”
三伯嗐了一声“此一时彼一时,老家里的些旧厂是大不如前,百货司还要面临倒闭的危机,家里现在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八家店铺总不能这么流落在外吧”
“收回店铺,逼他们搬迁店址,意味着资助断,算你们不在乎大哥的死活,也得考虑一下,祖父才是这场地下慈善的牵头羊,真要闹到台面,林家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她反问。
大伯听到“大哥的死活”时眉头一皱“我们并没有说要收回店铺,也没有说要断资助,只是你到底还是个学生,这么重要的事交到你手”
“大伯可知些掌柜为什么会认我么”她缓缓踱出步“有三层原因。一,凭我和沈先生关系;二,凭我和祝枝兰的关系;三是祖父选的我。”
“位伯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是来告之,并非商量。”
她打了这么厚的铺垫,无非是为了最后这一句。
说话时,与日常说笑的语气别无二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
三伯不惯她如此嚣张“你这是和大人说话的态度”
她不再多说。一场暗潮汹涌的口角,还能揣着三分真心,本是顾念昔日寄养之情。
三伯还待再争一番,林赋厉忽然说“我们需得过你祖父留给你的些店契、协议,只要你说的是真话,能说服外边些人息事宁人,此事便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