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佛跳墙别说王大儒了,就是比王大儒吃得山珍海味还多的沈温良鲜得眉毛都要掉了,挑了下眉,他可算是知道王学观为什么答应收下张自新了,还是嘴馋的。
就这样,张自新开始跟着王大儒做功课。
张自新可谓是进步神速,两人闲了偶尔还会到处逛逛中州,李意卿又开始寻摸着给妹妹找嬷嬷的事。
从中州的牙行走出来,现在正是夏天,两人后背出了一身汗,找了个茶馆坐下,张自新用力的摇着扇子。
“意卿,我这嬷嬷确实不好找,你这都找了好些年了吧?”
用袖口随意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水,喝了口茶水,觉得更热了,李意卿叹了口气,焦急道:“这不好找也得找啊,意兰今年都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及笄,已是比人晚了好些年了。”
确是这样,这有姑娘的人家,确实考虑得多,“不若我捎个信回家,叫我娘帮忙寻摸两个?”
“怕是不好找,伯母这几年都帮忙注意着呢,别说给我娘说了,先前伯母她了几个,说是不好,然后还不好意思说过来。”
这几年张夫人跟吴氏好着呢,也会帮忙寻摸,但是张夫人觉得她找的嬷嬷不够好,恁是不好意思跟吴氏说。
这件事还是李意卿前几日收到家的时候,她娘给说的,先前他去游学了一阵子,还是没仔细寻摸着,只好叫牙人帮忙注意着。
但好的嬷嬷抢手着呢,而且有些嬷嬷是回来荣养的,要不就被大户人家提早知道了消息就去请了。
这下,两人更是用力摇扇子了,没一会儿。
‘嘭’
张自新大力拍了下桌子,笑道:“嘿嘿,意卿,我咱俩是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嬷嬷了,一是我们对中州不熟,也多余的得力下手跑这事,光是有退下来的嬷嬷的事,等我们知道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那你笑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李意卿说完,嘴角还抽了抽,所以为什么要嘿嘿直笑?
张自新起身,拍了下李意卿的肩膀,贱兮兮道:“意卿啊,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师傅啊,沈山长可是盛京沈家的老太爷,沈大老爷可是礼部侍郎,这教养嬷嬷对沈家来说最是好找了。”
李意卿沉默了下来,张自新见此,皱眉道:“意卿,你这是拉不下脸吗?这可不像你。”
摇了摇头了,又继续思索了什么,无奈道:“不是,我是在想,该怎么让师傅帮个忙,我师傅可不像你师傅一样好忽悠,我师傅他都是忽悠别人的。”
好家伙,以为意卿良心发现,不好意思给他师傅下套呢,原来是在琢磨着怎么忽悠了。
打定主意的两人,没一会儿就起身回院了,两人在院子里密谋了两日,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用的计策。
次日,李意卿勤恳地在沈温良的院子里忙上忙下的,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肩揉背的,很是谄媚。
沈温良眼中精光一闪,把翘着二郎腿的脚放了下来,用手捶打了两下腿,叹息道:“哎哟,这人老了,就是容易哪里都不舒坦啊。”
然后腿大大咧咧地伸到李意卿的旁边,李意卿会意,脸上带着献媚的笑,似是担忧道:“师傅,您不舒坦怎么不跟弟子说,我给您捶捶。”
说完,开始对着沈温良的大腿敲打起来,一会儿又按摩着,又是手成刀背状上下砍,着很是狗腿。
沈温良见此,对李意卿指使了一天,等太阳西斜,晚霞要落幕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着徒弟。
但脸皮都要赶上城墙厚的李意卿,这会儿怎么会会不好意思呢,恁是装傻充愣地着他。
“行了,有什么事快说。”
李意卿上前,走到师傅的身后,又开始捏肩捶背,而后装作不经意道:“师傅,弟子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弟子的大妹今岁十三了,我娘亲她小事还好,大事上稍有欠缺,所以弟子想给家里请个厉害的管教嬷嬷。”
“你能想这么长远,倒是不错,行了,嬷嬷的事,我一会儿写信到盛京叫人帮忙寻,你就不要在我跟前晃悠了。”